秦俨虽不知温杳是否真的下了决心要蜉蝣撼树,看他的样子却冲动得很。
他顿时后悔据实已告,刚要拦温杳,就被温杳赌住了嘴:“你不必多说,这几日你便好好在这里休养,其余的我来办。”
温杳背着秦俨偷偷从窗户跃入了自己的房间,幸好他平时喜静,没有太多奴仆服侍。
扶着秦俨在自己床上躺下,温杳又打了盆水拭净了他唇边的血。
“这几日我都不会离开寒荒宗,你可放心住在此处。”
“无论你要做什么都不可让自己涉险”秦俨声音渐渐虚弱下来。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他自是担忧温杳的,只是见温杳为他奔波操劳,又有难以启齿的欢喜。
温杳,你这又是何意呢?
可他累得无暇去猜了,秦俨慢慢闭上了眼睛。
温杳温柔地看了秦俨一眼,却转瞬即逝地变成了阴冷的恨意。
为秦俨解毒刻不容缓,于是温杳又轻盈跳出窗户,径直来到寒澶的住所。
寒澶正一人独酌,喝着辛辣的酒,想着温杳的种种,却不料想什么来什么,温杳白袍长发,鬼魅一样地出现在他眼前。
夜已深了,加之不久前他们才有过对话,温杳断不可能再来找他。
寒澶心道他想温杳想的都现形了,怕不是在做梦。
温杳嗅到一股浓重酒气,寒澶又呆呆愣愣,便走得近了,两人不过相隔一张几案。,
这个看似凶狠实则单纯的男人真以为是梦境,站起来隔着几案便摸上了温杳的脸,喃喃道:“真嫩。”
他与温杳虽只是春风一度,可他那日与温杳缠绵过后,寻常女子亦或是男子便再入不得他眼。
那白嫩的身躯,柔软的嘴唇,销魂的甬道,无一处不是绝伦。即使如今的温杳看起来沉稳淡漠,他依然能情不自禁地从那裹得严实的外袍内回忆起这具身体的美味。
温杳也没想到寒澶开始发酒疯了,一时间愣住,寒澶却得寸进尺,一只脚踏上木桌,用高大的身躯覆盖住温杳,便吻了下去,温杳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干净清冽。
“呜”温杳这才是猝不及防,用力把寒澶推开了。
他欲叱责,寒澶却低落道:“即便是在梦里,你也不愿与我亲热么?”
这委屈表情不知怎地又戳到温杳心软的地方,他语气柔和了些,只道:“这便是寒荒宗护法的做法么?沉溺杯中之物,如何管理宗中事务?”
寒澶这才被说得清醒起来,腿颤颤地放下了,垂着头,像极一只挨了主人骂的大狗:“卑职卑职不知宗主夫人这时候还有事找我,一时放纵。”
“罢了,我有正事。你安排几名武功高强之人,全力追捕屠戮堂杀手,能追到多少是多少,一旦追到便不留活口,在尸身上留下温杳求见屠戮堂主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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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何故?”
“我被屠戮堂追杀,过节颇深,等着别人来杀我倒不如自己先动手。”
寒澶酒醒了大半,肃然道:“遇到此种事,您应该早些与属下说,属下这就去办,我寒荒宗定不惧屠戮堂。”
“另外,为我搜集一些毒物,需无色无味,立时起效。我将闭关几日,若有消息,将手书从门缝里塞进来。”
“是。”寒澶看着温杳冷静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陌生。但在这乱世,唯有这样,才对他更好。
不出七日,寒澶在追踪一名屠戮堂杀手时,刚想杀了他,那名杀手却先一步吐血而亡。
寒澶搜了他的衣物,怀里赫然有一纸留书:“三日后未时,明月崖,只见一人。”
好手段,寒澶暗想,也不知屠戮堂牺牲了多少杀手来传信。
他一刻不敢怠慢,赶回寒荒宗将这封信塞进了门缝,自己留在门口待命。
几炷香后,温杳从房内出来,抬眼看了看寒澶,指间夹着那封信。,
寒澶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交予温杳:“此毒名为清风,因难以被识觉才得此名,发作甚快,得不到解药便会逐渐皮肤溃烂身亡。”
“好。”温杳道,“你便挑一百精英,立刻赶去明月崖,藏匿于崖上。”
“是。”
三日后恰逢大雪,虽是无雪,但天寒地冻。
温杳提早到了明月崖,苍茫大地上唯他一人着白色斗篷立于冰冻土地上,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说不出的孤寂。
未时整,一戴獠牙面具的男子徐徐从山间走来,声音有些沙哑:“阁下可就是温杳?”
温杳秀气的面容在斗篷若隐若现,纤秀少年柔和一笑:“正是。”
“先前接到追杀阁下的单子,我屠戮堂也只是奉命杀人,不知阁下乃寒荒宗宗主道侣,多有冒犯,屠戮堂近来数十条人命就算是给阁下赔罪了。”
温杳暗想这堂主倒是好魄力,又笑了笑:“无妨,本就各凭本事。在下此次求见堂主乃是为了求药,听闻屠戮堂杀手自幼被种下毒物,身不由己,在下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