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球,林景纯打电话给阿姨说中午不回去,和李安康一起去吃午饭,他们找了一家面馆,李安康胃口好能吃辣,就点了一大碗葱爆鸭丝酸辣粉,林景纯点 的家常肉丝面,他不是不能吃辣,不过为了屁股少受罪,还是尽量避免。
吃完饭后两个人没什么安排,就提议去看电影,林景纯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就跟着他去看了一个谍战片,绑匪在监禁人质的时候他想,他现在跟一个被绑架的人有什么区别。
他现在身处牢笼,尽管顾挺予他种种便利,但是他仍然觉得不够,他的身体属于顾挺,但是不会永远属于顾挺,他想离开这里,但是现在他还没有离开的能力和方法,只好忍受着,承担着,那些命运施加在他身上的重量。
看完电影下午三点,两个人在公交站分手,李安康的车先来,林景纯一个人在站牌的地方等车,并不想这么早回去。
他来了两个星期,还没有好好逛过这座城市,于是他随便找了个站下车,也不开导航,就顺着路走,观察沿途的商店和每个走过的路人。
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街道变得很破落,这座城市经济发达,高楼和深沟也不过一河之隔,有可能几十层高楼的对岸就是破旧的砖瓦平房。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被一群混混截住了道。
“小子,身上有钱吗?”那是四五个街上的人,为首的染着黄头发、穿破洞裤的人扯着嗓子问他,那个青年看起来也不大,就在街上当了混混。
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条街上没有行人,他无法向别人求助,只好把身上剩下的零钱给了黄毛。“身上就这些了,没有了。”林景纯说着,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
黄毛可能也没遇见这么老老实实交钱的人,上下打量着林景纯,林景纯穿着顾挺买的外套和鞋子,都是很有名的牌子,看着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又看林景纯清秀漂亮的脸,心里生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
于是他用手扯着林景纯的肩膀,“没有了?我怎么知道是真没了还是假没了?小丁和小胖,抓住他,给我搜。”
身后的两个人听了,就马上过来要抓住林景纯的胳膊。林景纯害怕了,胳膊使劲一甩往后跑,跑了没两步远,就被抓住拖到墙边,黄毛扯开他的外套,伸手抓住他的衬衫就要解扣子。
林景纯胡乱挣扎蹬腿,却被抓得死死地动弹不了,他嘴里大喊“走开,别碰我,我身上真的没钱了!”黄毛不是真的想要他的钱,就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占他的便宜。
他正扯开了一粒扣子,却感觉脖子被一个重物击中,身体缓缓倒了下去,季长亭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踢倒了后面站着的两个,又把黄毛打趴下了。抓着林景纯肩膀的两个人见势不好,对视了一眼,飞快地跑走了。
林景纯腿软地背靠着墙,身体滑下去,腿蜷在身前,双手搭在膝盖上,是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他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眼泪簌簌往外流。
季长亭面无表情,声音却严肃“没事跑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林景纯看着季长亭,不说话,瘪瘪嘴委屈地想哭,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掉下眼泪来。被林景纯这样地看着,季长亭也不忍心再责备,心里像是被什么触动了,竟然也突突地疼起来。季长亭想,这样的林景纯,怎么让人舍得放着不保护。
季长亭的表情放软了些,伸出手,把林景纯拉了起来,给林景纯穿上外套,拽着人往外走。
太阳已经偏西了,夕阳跳进云里,将那片云也染上了火红的颜色,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挂在天边。林景纯看着被夕阳渲染里季长亭的背影,拉着他一只手的,高大的,坚实的,令人充满安全感的。
林景纯突然难为情起来,想着每次遇到季长亭,都是自己有危险时被他保护着,想着想着,他问:“你怎么在这里啊?”
季长亭拉着他,并不回答。今天他和父亲吵完架去体育馆打球,从遇见林景纯开始,他就注意着林景纯,从饭馆出来后,他买了一场时间差不多的爱情电影,又骑着摩托车跟在林景纯上的公交车后面,最后跟林景纯进了破街。这条街岔路口多,他远远地跟着,又想着心事,回过神来的时候林景纯突然不见,听到林景纯的叫喊后才找到人,现在也是有点后怕。
“每次遇到麻烦都有你帮忙,谢谢你啊”,林景纯见他不回答,心想是不是自己招对方厌烦了,但还是认真地道谢。
“没事”,季长亭淡淡道,心想,还好跟着来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关注林景纯,他脑子还没有想明白,身体就跟着林景纯走了一路。“刚才受伤了吗?身上疼不疼?”季长亭一边走一边问林景纯。
“没有。”尽管他挣扎得厉害,身上被按着,但是也没被动真格的打,因此肩膀微微有点疼,还说不上真疼的地步。
季长亭回头看林景纯,好像要检查他是不是在说谎,林景纯睁着大眼和他对视,季长亭就回过头。那种大无畏的目光……还真是,让人不得不信。
他回头林景纯才注意到自己被牵的手,除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