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又是十多天过去,艾尔德像是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图兰从期待到失落,又连出几趟任务,也不再天天记挂着这件事情。
腿伤已基本痊愈,图兰也不再局限于简单的工作,开始尝试一些佣金更高的悬赏。
新的任务是去泥溶洞里挖苔泥,不是什么困难事情,但是洞中成百上千只融虫大大地影响了工作速度。忙碌了三四天,他才终于挖出足够数量的苔泥。
图兰风尘仆仆回到旅馆已经是晚上,他计划着点上一杯鸡尾酒解乏,然后就回房间去休息——三四天不眠不休的工作让他疲惫不堪。
等他推开旅馆的门,却意外地看见吧台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艾尔德应该也是刚出完任务回来,脚上的靴子沾满肮脏的泥土,身上的作战服还没来得及脱。他和杰尔两个靠在吧台边喝着酒,正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图兰又惊又喜,下意识地要走上前去,又突然生生顿住脚步。
他低头努力掸掉身上的泥点,又整了整已经皱得不像样的外套,确保自己看着至少没那么邋遢了,才走了过去,轻声喊道:“您好,艾尔德先生。”
艾尔德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你是”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是你啊!”
他上下打量着图兰:“看起来你适应的很好。”
“是,是的!我在这里过得很好。”图兰兴奋到有点语无伦次:“我真的,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艾尔德笑了笑,淡淡地说了句“恭喜”,转过头去又和杰尔聊了起来,完全无视图兰的存在。
图兰尴尬地站在旁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杰尔见状十分有眼色地适时调转话题:“需要来杯酒吗?金汤力还是马天尼?”
“一杯马天尼,谢谢。”杰尔吹了声口哨,迅速给图兰倒了杯非常不正宗的马天尼。
图兰讪讪地道了声,谢接过酒杯,失落地走进酒客们中间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他坐在那里三心二意地喝着酒,时不时抬头偷偷看一眼吧台。这期间又进来了几只雌虫,他们和图兰一样兴奋地上前热情招呼,无一例外的,只得到艾尔德微笑加点头的回应,礼貌又疏离。
过了会儿,驻唱歌手来了,旅店里的氛围更加热闹起来。来这里谋生的雌虫几乎都是单身的年轻虫族,因而无拘无束,相当放得开。作为唯二的雄虫,一个已经有了家室,一个是性冷淡,艾尔德和杰尔继续靠在吧台边喝酒,看一群雌虫狂欢。
“我又靠你赚了五块。”杰尔笑着说。
艾尔德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你又玩这种把戏。”
“那个图兰前几天特地问我你为什么至今单身天哪我可以跟你打赌,不要说雌侍,哪怕你说收他为雌奴,他都会感激涕零地答应。”杰尔看向远处坐着的图兰啧啧称赞:“说起来,他的相貌是真的不错,你难道一点都不动心?”
“不动心。”艾尔德连头都懒得摇。
“好吧,就算他不符合你的口味,但这里这么多的雌虫,我可以保证,里面至少四分之三都在惦记你,难道你一个都看不上吗?”
艾尔德叹了口气:“好朋友,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我喜欢胸这么——大的,腰这么——细的,最好还有这么长的头发。这里有谁符合吗?”他用手上下比划了三个极其夸张的尺寸。
杰尔比他更深地叹了口气:“我也告诉过你很多次,就算是最健壮的军雌,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胸围,最瘦弱的亚雌也不会有这么细的腰——没有长成的幼虫倒是可能,但这样不太好吧伙计。”
艾尔德无语地听他胡说八道。“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不懂你在想什么,”杰尔继续说:“我从没见过你对任何一只雌性表现出兴趣不,我甚至没看到过你摘下墨镜!这里这么昏暗你戴着墨镜真的看得见吗?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怀疑你的眼睛和下半身是否在功能上有些缺陷”
艾尔德终于听不下去了,笑着骂了声“滚”,轻踹一脚在杰尔的腿上。
“艾尔德先生,”突然有只雌虫站了起来:“可以邀请您一起来喝杯酒吗?”
图兰惊讶地抬起头:他认识这只叫盖亚的雌虫,和他一样,是退役的级军雌,算是这群赏金猎手中的佼佼者。盖亚大约是喝的有点多,借着酒劲大胆地提出邀约。
“谢谢,但我还是不打扰你们的聚会了。”艾尔德微笑着拒绝。
“您的参与会是我们的荣幸。就一杯酒,可以吗?”盖亚已经有点半醉了,两眼湿漉漉地闪着光,坚持着又发出邀请。
两只雄虫对视一眼,艾尔德无奈地笑了笑,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金酒。
“干杯,”他走上前去和雌虫碰了碰杯,仰头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活动着,性感修长的脖颈仰起露出漂亮的曲线。有酒液沾在了胡茬上,他抬手用袖子随意地擦了擦。
盖亚一眨不眨地盯着,直到艾尔德放下手,微笑着向他展示已经空掉的酒杯,才轻声开口:“我在军中曾听到过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