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接木靈回到肩膀上休息,「你對魔藥挺敏感的,」他微笑,「來吧,我給你泡杯茶。」
「我能碰牠嗎?」Jacob目光仍停在火龍身上。
「如果幾個月後,也許。火龍不喜歡騎士以外的人碰觸。」對Jacob伸出手,「來吧。」
藥草茶暖和Jacob的身子,也讓他翻騰的胃部舒服許多,「發生什麼事了?」他捧著杯子,臉色不再潮紅,「是你說的…『難喝的藥』造成的?」
「是『魔藥』。」溫和的糾正,「這是我的錯。我今天跟Credence外出後忘記清理,導致你罹患花粉熱。」
簡短說明Jacob發病後的事情,Jacob聽得一愣一愣的,好陣子才開口,「花粉熱?我以為這是春季熱,街上每個人都在討論這種病。」
「麻瓜跟巫師的用詞有點不同……但,目前看來是同一件事。」
「但花粉…我不懂,這種小東西怎麼會讓我生病?」
「我有個理論,但我不確定是不是這個原因,」神色複雜,「這大概是MACUSA的奇獸限制法案造成的……」他搔搔頭,頗為苦惱,「總之,MACUSA因為安全等各種原因,驅逐境內的奇獸,同時也不小心趕走原生物種。旋舞針是遭驅趕的奇獸之一,它以植物的花粉維生,進食的同時也幫忙植物授粉結果。」
Jacob點點頭,表示理解的同時也鼓勵繼續說。
玻璃獸鑽出桌子下,好奇的靠近兩人,Jacob拿了片餅乾給牠,牠歡天喜地的抱著它啃。
「我想,應該是旋舞針消失後,植物失去傳遞花粉的方法,為了生存下去,一些本來比較會產生花粉的植株開始經由風或是其他活物大量繁殖,而那些比較不會產生花粉的同類則逐漸死亡,」垂下頭,輕聲低喃,「久而久之,每當授粉季節,也就是春天即將開始的時候,空氣裡出現大量的花粉,造成其他生物的不適。」
「不能想辦法清理掉花粉?」
微笑,「那就會變成另一場生態浩劫,而且,這裡的巫師會少了許多酒精性飲料。」他一頓,認真的思考Jacob的提議,「若真要做,恐怕得剷平中央公園。」
想到中央公園會因此消失,Jacob不由得抖了抖,「沒有其他方法?」
「讓旋舞針回到環境裡是最快的方法,同時也要培育那些花粉少的植株,好取代目前過度增長的植物。光這樣就要花好幾年,更何況更改法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達成……」邊說邊嘆息,知道面前有一段很長的路得走。
「別洩氣,」Jacob拍了拍的肩,「我相信你能做到的。」他微笑,「這些小傢伙超可愛的,我希望我的孩子們也能看到牠們。」
回以笑意,「我也這麼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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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再怎麼光鮮亮麗之處,總有些地方是灰暗黯淡的,宛若巨大的建築,其光芒越盛,落在底下的陰影也越深。
相較於外頭的寒風與淡薄的天光,這裡唯一的光源是人造的,雖然明亮,卻在某些特定人士接近時,會化為忽暗忽明的閃爍,讓盤踞在此地的黑暗變得更加詭異且令人退避。
水滴聲,堅固鞋跟踏在磚瓦地的規律聲響,老鼠受到驚擾而飛竄的細碎抓扒,地鐵輾過軌道,忽遠忽近的風嘯,人群聚齊的溫暖往往只限定特定幾處,越遠離那些地方,寒冷會連同寂寥一塊隨身作伴。
若是在法律規定的偽裝下,也許Tina會待在那些莫魔身旁,若無其事地等候地鐵,但她不是。
在日期交會的午夜之刻,Tina刻意穿著方便行動的衣物,在保暖咒的包裹下,穿過懸掛『整修中』的鐵鍊,踏著既定的步伐,往黑暗處走去。她沒有在地鐵站等候,這裡也不會有列車停佇,她跳下站台,沿著軌跡走,越深入黑暗,那些屬於都市的聲響離她就越遠,但總有些跡象是代表安全。一如她受過的訓練,那些漫不經心卻是經驗談的低語總在奇怪時刻保住性命。
離地鐵站越來越遠,耳邊迴響穿梭地道的風鳴,雖朝自己施予消音咒,但Tina其實更喜歡能發出一點聲響的時刻,那點白噪音能安定焦慮。
水滴敲打在磁磚上,清脆中帶著莫名的黏膩感。磚瓦縫隙的黑暗,彷若活物,總在不經意時露出窺探的眼。
Tina沒有伸手觸摸,她不能留下任何痕跡,她讓護法去探尋,在縫隙邊徘徊,尋找任何黑暗引發恐慌的跡象,而非魔法殘餘。
『對黑暗的恐懼是生物的原始本能,』有人,曾如此訓誡,『對此,莫魔製造出光芒,巫師則試圖同化,卻無法逃開對於未知的恐懼。』
那名講師有著好聽的嗓音,縱然在往後的時光中,Tina聽見的都是對方的低喃。那大多是幾個單字,甚至是一個眼神,不帶嚴厲,卻清楚讓對方知道『你被放棄了』的失望,但她也有過喜愛與敬仰的時候,一份只存在回憶中的美好。
又往黑暗深入,那些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