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和淑妃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殿内安静一瞬,只有铜盆里的滚水冒着水气,淑妃二人看着她,犹如一场无声的宣判。
她宛若一条任人宰割的鱼,无法抵抗,只得任由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们百般羞辱,成为哄他们高兴的工具。
她突然不甘,凭什么那些人只两嘴皮一碰就能决定人的生死,将人当做玩物?而她只能随着她们的心意坐着毫无尊严的婢女?
“哟,想些什么这般入神呢?难不成还要娘娘亲自端给你不成?!”
旁边秋水催促的声音愈发急切,赵苒的心沉了沉,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伸手端过。
她的手刚伸到铜盆边缘,尚未触及便能感受到那灼人的温度,烫的吓人。
赵苒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底使劲给自己打气,但两只手刚触碰到盆壁,她便忍受不住地连忙跪在底下,朝着淑妃磕头,头埋得极低:“娘娘恕罪!”
忍!忍一时风平浪静!
淑妃见她没举起来,脸色变得差劲些许:“你何罪之有?”
赵苒身子颤抖,听到这话后脑子迅速转起,开口道:“奴婢不该肖想进鸣翠宫。”
这答案倒是出乎淑妃的意料,她有些惊讶:“噢?”
赵苒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奴婢今日特意打听娘娘今日会经过玉禾宫,所以特意在那停留,等着娘娘过来,是故意引起娘娘的注意的。”
淑妃听着这话,觉得赵苒倒是个会胡说八道的。
她起身走了下来,站在赵苒面前,想听她继续编排。
“奴婢上次一见娘娘便有种亲切感,像奴婢的胞姐。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想在娘娘身旁服侍,但让奴婢在鸣翠宫内做个粗使丫鬟也好!”
她说着声音逐渐颤抖,言辞恳切的模样让淑妃对她的感官都变了几分。
秋水见她如此能说会道,冷哼了声,开口道:“娘娘可别被她骗了,奴婢有一同乡与她一块在浣衣局做事,可没少听到她说要勾引皇上!”
“谁不知道娘娘的恩宠在宫里是独一份的?依奴婢看,她就是想要从娘娘这里接触皇上呢!”
这番话彻底让淑妃对赵苒那一星半点的改观掐灭,她微微弯腰,半蹲在赵苒面前,芊手强劲的将她的脑袋从地上托起,细细打量着她。
赵苒作一副害怕的模样:“娘娘,奴婢没有,奴婢一心一意想要服侍娘娘,绝无其他的心思!”
淑妃看着她,虽看似恐慌不安,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澄澈明亮。
仔细看去,那双眼里,刚好倒映出自己的精致的面容。
曾经被那女人支配的不甘又再次袭来,她脸色一变,猛地将赵苒甩向一旁。
站起身,神色冰寒:“本宫看你惯是会说谎的!”
她甩开袖子,大步走向上座,神色冷漠至极。
“给本宫举一个时辰!”
?!
闻言,赵苒瞳孔猛缩,内心恐慌。
一个时辰?!
那她这双手真是要废了!
正想要再次求情,秋水上前一步,挡住了她,颐指气使道:“快些!”
赵苒仰脖看着她,顿住动作。
屋内安静了一瞬。
四方的视线都落在了赵苒身上。
赵苒心底的不甘与恐慌在心中肆意流窜,她手渐渐攥紧,脸色渐渐变了。
高位便可随意欺辱底层婢女吗?
她不甘心。
秋水见她没动,伸脚踹了她一脚。
赵苒吃痛倒在一旁,挣扎起身,神情愤恨地盯着她。
然而赵苒这番模样落在秋水眼中只引来了更大的嘲笑:“娘娘让你端着你听到没?难不成你还要我们亲自将盆端到你头顶?!”
直至指甲近乎嵌进肉里,赵苒才稍微平复了心情。
最终在秋水不屑的目光下,她缓缓伸手向那盆沸水。
还未触碰到,她便感受到周遭的腾腾热气袭来,她神色紧张,额上渐渐布满细汗。
秋水看着这幕,眸色一沉,接着伸脚一踢。
赵苒的手准确的贴到了铜壁上。
灼人的温度让她脸色顿时一白,冷汗直冒。她想要出声,但却在众人看戏的目光下,硬生生忍下。
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按压,体内传来的感受伴着手上的痛感,让赵苒脸色痛苦无比,她死死咬着唇,直至口腔传来一丝血腥,这才生生从痛感中回过神。
赵苒死死地盯着秋水。
秋水咧着笑,松了脚。
“请吧。”
赵苒右手颤抖,看着被烫的通红的手掌,心脏颤粟。
痛。
撕心裂肺的痛。
她抬头看向上首看似高贵的女人,她也在看着自己,饶有兴致的模样。
“难不成你还想要我帮你?”秋水声音再次响起。
赵苒看去,见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