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蛐放下手中的事情,顿感疲惫。这种疲惫不是从身体上传来的,而是心里累。但虽然累,却也非常愉悦。
宁蛐买了很多东西去看宁阑,兄妹两个聊了好久。宁阑的新房子也安顿了下来,谈起她和段宴复合的事,宁阑也没什么讶异的。
宁蛐眨眨眼,“哥,为什么你这么波澜不惊。”
“早就看出来了。”
宁蛐抬眼,疑惑问:“看出来了什么?”
“你对他,余情未了。”
“……”被戳破后,宁蛐就像一个涨了气的皮球,瘪的毫无声息,“我有这么明显么……不过,这次是他追我的。”
宁阑面无表情看着她,微微上扬了下唇角。
见他不信,宁蛐剥开句子,忍不住道:“真的,他追了我几个月,我看他很认真,后来才同意的。”
“噢……”宁阑点点头,“今年过年,那是和哥哥一起,还是和你男朋友一起?”
宁蛐原本已经计划好了。
过年和经纪人批个假,然后去国外和段宴放飞自我,度个蜜月。地点也看好了,先去看大本钟,然后飞到地球另一边感受汉谟拉比法典的气息。
只是这个念头被宁阑这样一提,顿时心虚起来。
宁蛐琢磨两下,“和……你?”
宁阑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他轻笑道:“还以为你交男朋友,就把哥哥忘了呢。”
宁蛐维持假笑,“……怎么会呢。”
事后。
宁蛐已经后悔到想捶死自己的程度。
就丢下脸说一句:我不和你过年了。
会怎样?
会怎样啊啊啊!
现在完蛋了。段宴还在那边等着她订机票做攻略,而她一下子答应了下来和宁阑一起过,还不知不觉把段宴给鸽了。
太难了。
想了半天,宁蛐都不知道怎么发信息。
沉默片刻,宁蛐:有个事儿想和你讲一下。
那边迟迟发来:?
宁蛐:我不能和你一起过年了qaq
段宴立刻打了个电话过来。看到手机上响起电话的一瞬间,宁蛐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手忙脚乱两下,接起电话。
语气一出口就瞬间弱了下去:“喂……”
男人清冷的嗓音似乎放松些许,“机票不是订完了。”
宁蛐咳了一下,“呃,要不我们今年过喜庆一点儿吧。”她盯着自己的手指,“比如……我们和家人一起过?”
“嗯?”男人那边泰然自若,迟疑片刻。
宁蛐捂脸,“就是……我哥非逼着我跟她一起过年。你也知道他就我一个妹妹,孤家寡人的,一个人过年惨兮兮的。”
宁蛐带着小心翼翼,“要不,我们关爱一下空巢老人?”
那边传来了轻微的闷笑声。
宁蛐的心里一时更五味杂陈,“啊你不许笑。”
“行,”段宴清了下嗓子,严肃些许,“那忙完工作我找你,今年大家聚一下,正好有事想宣布。”
宁蛐木讷:“什么事啊?”
男人的嗓音带着清冽的磁性,似乎莞尔几分:“我们,在一起的事。”
“………”
速度,这么快的么?
莫名有种被挖了坑的错觉。
晚上是大年三十。
宁蛐去超市把年货都备好,然后专挑特价商品抢购,在一群纷纷扰扰的人里面刚挤出来,就接到了段宴的电话。
——“好了么?”
低沉的嗓音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宁蛐从人群里划开口子,边用口罩藏住自己边回答,“快了快了。”
“嗯。”
段宴添了一句,“顺便帮我带个东西。”
宁蛐微怔两秒,“什么东西?”
“打火机。”
宁蛐沉默两秒,“你要那东西干嘛,我现在哪儿去给你找?”
段宴嗓音淡淡,“烟瘾犯了。”
“……”
宁蛐耳边夹着手机,一时摸不准头脑,愣了半天,就说了句,“等着。”
买完所有的必需用品。
放好后备箱的东西后,宁蛐坐了下来,然后看了眼时间,估计宁阑还在忙活,“你要打火机干什么?”
段宴把安全带给她系上,“等会就知道了。”
宁蛐冷的瑟瑟发抖,开了暖气,才渐渐回过神来,然后,似乎沉默好久,才盯着他,慢慢地说:“你想好,今天要和我一起回去是吗?”
宁蛐加了一句,“见了家长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没想反悔。”
宁蛐吃着刚才给自己买的糖葫芦,“那行,出发。”
“过来一下。”
那边的嗓音很轻,直接将她打断。宁蛐咬了一个山楂,微微怔住。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明显冒着未知的情绪,恰巧对上男人漆黑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