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夫人楼上请吧!”
丝桐转回头来,扶住裹着披风的女子,跟在潘掌管身后上了酒楼二楼。
潘掌管将丝桐二人带进了二楼的一间包厢内,让两人在此休息片刻,他去请霍小姐。潘老板走后,披樱粉色斗篷的女子侧身做到了包厢中央的一张梨花圆桌边。丝桐垂手站在一侧,等了片刻,却不见人来。
“夫人,你看?”丝桐颔首,询问了一声。
女子摆摆手手,站起身来,闲闲扫了眼房内,缓步往门走去。
“吱呀”一声,女子轻轻推开了房门,进来时原本空旷的走廊,此时站了一个人。
三皇子慕子逸穿了一身玄色长袍负手背对门而立,听到开门的声音,缓缓转过了头,见到跟在丝桐身边的女子,一笑:“嫂嫂。”
女子微垂着头,并不答话,反是丝桐回了一句:“三皇子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嫂嫂啊!”慕子逸面上笑意越发明显,“不瞒嫂嫂说,今日约嫂嫂来的,其实是我,不是霍清然,我怕嫂嫂不应,假借了清然的名义,还望嫂嫂莫怪。”
一直低着头的女子第一次抬眸瞧了慕子逸一眼,伸手拿下头上的帽兜,拆下面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慕子逸从没见过的面容,慕子逸面色猛然一变,怔怔道:“你是谁?”
“三皇子刚刚不是叫我嫂嫂吗?怎么这会儿又说不认得我了?”女子笑了,声音清脆如铜铃一般。
慕子逸的神色一下慌了,转身正想走,却听楼梯口传来一阵橐橐的脚步声。
身穿一袭雨过天青色长袍的慕子祺出现在楼梯口:“三弟,孤才来,你这是要去哪里?”
“原来是你,是你设计陷害我?”
“你现在才明白吗?霍将军被停职,就是在勾引你上钩,孤原以为你不会那么蠢,”说着,慕子祺笑了:“如今看来倒是孤高看你了,你比孤以为的蠢多了!”
慕子逸心里已经完全慌了,可面上却强撑着,故作镇定道:“今日我就算落到你手里,你又能把我如何?顶多是把我交到父皇手里,到时候,我抵死不认便是了,你又何人证物证?就凭你自己宫里的这俩婢女吗?”
慕子祺抬头瞧了一眼披披风的女子:“玲珑,三皇子以为你是孤宫里的婢女。”
被唤作玲珑的女子灿然一笑:“这是玲珑的不对了,未向殿下介绍自己,”屈膝一福,“玲珑是圣上在宫外的线人,转替皇上做一些不太好让宫人出面的事,就比如今个三皇子这桩事。”
玲珑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今个天不好,眼看要下大雨了,三皇子还是尽快随玲珑去见皇上吧。”
第44章
阴沉了大半日的天,直到午后才淅淅沥沥的下起雨了,深秋的雨原该缠绵,可这日雨却是越下越极,越下越大。细密如线的雨一丝一丝浇在金黄色的琉璃瓦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天玺殿此时寂静无声,天启帝坐在龙案后,垂眸看着跪在案前的慕子逸,诺大的殿内,只他们二人默默相对。
“从小到大,朕同你说过什么?你母妃又同你说过什么,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当你的三皇子嘛?非要如此兹事?”天启帝盯着慕子逸,冷热道。
慕子逸垂首跪在下方,瞧也不瞧天启帝一眼,冷冷一笑:“父皇自幼的教导儿臣自然一直谨记在心,只是,想让儿臣像母妃那样,不管父皇怎样对她冷淡,怎样偏心皇后,都能安安静静,不争不闹,儿臣做不到。”
猛然一抬头,一双微红的眼睛直直望向天启帝:“太子是父皇的骨肉,难道儿臣便不是嘛,从小到大,父皇对太子如何,对儿臣又如何?就因为他是父皇喜欢的女人生的,而儿臣不是?虎毒尚且不食子,父皇对儿臣何以冷血到这般地步?”
天启帝并不理会慕子逸的质问,垂眸瞧着慕子逸的面容,默了片刻,忽道:“你可知道西彝国力如今早已大不如前了,而且这两年西彝新里少王与你母妃血缘上远了,也没什么感情…”
慕子逸苍白的面上撤除一丝诡异的笑容:“父皇这意思是我们母子二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是生是死也都无所谓了。”
“朕只是觉得有些事,是时候可以做个了断了。”
天启帝说着,拍了拍手,慕子逸的母妃和妃从殿西侧的暖阁里走了出来,盈盈一福身。天启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负手沿玉阶而下,嘴里道:“他来自何处,因何而来,你同他好好说说吧。”大步离了天玺殿。
天启帝走后,慕子逸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走到和妃身边,拉着她的衣袖,急急问道:“父皇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来自何处,因何而来,我不就是父皇和母妃的儿子嘛?”
和妃不回答,抬手一巴掌扇在慕子逸脸上。
慕子逸被打蒙了,捂着脸怔怔的看着和妃,好半天,才哑声道:“母妃你打我?如今连你也嫌弃我了?”
和妃眼眶微红,开口便声音哽咽:“我嫌弃你?你自己冥顽不灵非要滋事生非倒怪我嫌弃你?”
“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