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3.</h1>
唐月在饭店门口等着,终于见到陈楠走了出来。
唐月走过去,问:“怎么这么久?”
陈楠没回答,她停下脚步,往里面看了一眼,笑得一脸风情。
按了车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唐月坐到另一边去。
“要去我家吗?”陈楠启动油门,倒着车,问旁边的人。
唐月摇了摇头,“不了,明天还要上班”
“好”
唐月侧过头看着陈楠开车的样子,又想到一个事。
“阿楠,你真没有男朋友?”
“没有呀,怎么了?”这是唐月今晚第二次问,陈楠都觉得是哪里有问题了。
“我就问问嘛,我说你怎么变好看了好像。”唐月一脸笑嘻嘻的。
陈楠被看得鸡皮都冒出来了。
“唐月你别这样笑得这么猥琐好不,我一直都这么好看你不知道吗?”
听到这种不要脸的话,唐月假装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阿楠,没想到呀,现在都这么自恋了哈哈哈”说完自己在旁边狂笑捶胸。
“……”
陈楠跟看傻子似的看了旁边笑得直不起腰的人一眼,不再说话。
把唐月送回了家,陈楠把车开到公寓地下停车场。
夜极深,周围静悄悄一片。
陈楠把车停好,缓缓上楼。
南保公寓是陈楠毕业后赚的第一笔钱买下来的,因为经常要回来上城,老是住酒店也不是办法。
两年前的南保公寓才刚建成,楼价不高,省吃俭用了一年再加上积攒的积蓄才堪堪能买下,陈楠没多考虑,咬牙直接签合同买入。
以前附近楼房大多还未建成,如今已经便捷多了。附近广场,百货,公园,酒店应有尽有。
连家在本市的唐月都羡慕陈楠的运气。
毕竟,如果现在转手卖掉,那肯定是赚了。
许久没回来,家具表面又积满一层厚厚的灰尘。陈楠从玄关处的鞋柜子里拿出白色拖鞋换上。
马不停蹄地走进厕所,拿了一条毛巾弄湿开始擦拭家里的家具。
这是一套复式公寓,打扫起来还是很耗时间的。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等全部弄完,家里又变得焕然一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陈楠坐到白色沙发上到了一杯水,喝完,才到楼上房间拿睡衣去洗澡。
等到要准备睡觉的时候已经快三点半了,她整个人已经困得不行。
眯着眼,走路踉踉跄跄,摸到床的那一刻直接躺上去闭眼睡觉。
长夜漫漫,窗外偶尔会有一两声不知名的虫鸣声,圆月高挂于黑幕中,崭新的一天将在几个小时后迎来。
清晨五点,远处的一抹鱼肚白渐渐代替黑暗,太阳缓缓朝着一个方向上升,万物皆被覆盖了一层金黄的薄膜。
早晨的空气中带有一股湿润的泥土味,连着路边的野草叶子上都淌着晶莹的露珠。
徐生站在水槽边洗漱,眺望着远处还未散开的雾气。
他住的是工厂的单人宿舍,靠近山。
冬天寒风入侵,盖着几张棉被都不会觉得暖和;夏天炎热干燥,整晚酷热难耐,虫蚊相伴。
好在能够看到每天的日出日落,与山水天地相伴,倒也觉得不错。
宿舍到工地也就十来分钟。
等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了,徐生仍旧穿着背心,凹陷的双眸没有一丝杂念。
每人一天几吨沙,铲完一般就要到晚上了。
徐生拧开从宿舍带来的塑料水瓶的盖子,仰头灌了一大口,再拧上放置一边。
“徐生,昨晚多谢你了”陈革拿着铲子走近,拍了拍徐生的肩膀。
“客气了,你还是多练练再去学拼酒”徐生笑得淳朴,低着头把铁铲跟木棍用铁环固紧,俨然就像村里的老木匠一样,埋头干活还时不时会跟来人聊几句之后又继续雕刻。
陈革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的几根头发,干笑几声便走回他自己的位置去干活。
入伏之后的温度高得吓人,三十八度的高温烘烤着室外干着苦活的农民工。
铲沙的工地一片火热,男人们黄铜般的脸被汗水冲刷着,背心湿透了紧紧黏在身上,整个人如同在蒸笼里出来一般。
滚烫的热风吹在身上,没有一丝凉意。
“这他妈什么鬼天气,还让不让人活”靠近铁皮底下的胖子抖着浑身的肥肉,像只泄气的气球,愤愤地用力把铲子往沙上砸,细沙飞溅了几许在外边。
酷热的天造就了人们暴躁的脾气,其他人也累得苦不堪言,手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拭汗水。
各种叹气哀怨声在铁铲和沙子的摩擦声中被掩盖。
生活并不容易,再艰辛也要咬牙坚持。
徐生用手背往脸上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