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延和王的箭</h1>
初春的宣州是雨季频繁的日子,天空的细雨如银毫千丝万缕般落下,空气中带着点湿润。
从万和殿的正门进入皇宫,跨过一道道朱红色的宫门,走在这条延伸到马场的青石板路,宫纱撑着油纸伞,不紧不慢的走着。
“向安,马场内皇上到了么?”宫纱照着原主的记忆朝前走着,轻瞥一眼向安,见他恭恭敬敬的走在后头,一副战战克克的样子,宫纱不禁觉得好笑,“我有那么可怕么?”
向安是个太监,宫纱的兄长魏玺从宫里挑出来伺候的奴才。
“回大人,快到响午了,宫里头皇上还在用午膳,并未达到马场。”
宫纱挑眉,并未曾启唇,既然未曾到达,这来的可是早了些。
向安对宫纱惧怕也是有理的,宫纱知道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可是出了名的刁蛮跋扈,娇生惯养。也难怪这么多人怕她。
这是一个类似于唐朝的年代,女子可以考科举当官。当然,进朝当官的女子一般的官职不高,都是些芝麻小官。
由此可见,这个朝代还是有守旧的男尊女卑。
原主是当朝的正四品的吏部侍郎,不过这官可不是通过科举考进来的,而是魏玺花银子买来的一个官。
正是因为如此,宫纱就成了朝廷抑或是民间百姓家常闲聊的笑柄。
到了马场,宫纱是从侧门进来的,要去到观席台还有五百米的距离,可想而知这马场不是一般的大。
宣安王朝的男儿们喜欢赛马,比武,射箭,每逢三四月正是一年一度观赛的节日。
民间在举行,传统的习俗自然也少不了皇宫子弟,现在踏春游玩已经是长年之态,年轻的少男少女们早腻了。
所以这一年的马场,是围观最多的。
有钱的达官贵人送个百两银子,也能到皇宫马场目睹武士的风华。
官宦名媛们也少不了在马场上结识一些能屈能伸的少爷公子哥们。
“大人小心!”
宫纱朝前走着,倏地只觉耳朵一阵烈风刮过,一支箭铿锵有力的射中靶心。
“大人,你受伤了。”向安脸色苍白,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拿出手帕擦拭着鲜血。这姑奶奶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怕是一百个向安的命都赔不起。
宫纱抬手摸了摸耳珠,白皙的手上沾着一滩血迹,“无碍,小伤而已。”
耳朵一阵刺痛,想是那支箭刮过风速太快,蹭破了皮。
宫纱往射箭的那方一望,拿着弓的只有延和王——孤祁延
向安定睛一看射箭的人是孤祁延,脸色更是白了一层,颤抖着嘴唇,“大人,这延和王为何要朝这边射箭?”
向安正想为宫纱打抱不平,那厢的孤祁延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原来是魏宫纱大人啊,我还以为是向公公新挑来的小太监。”
宫纱眯了眯眼睛,观摩起孤祁延。
万千青丝用白玉冠束起,玉冠雕刻的祥云纹儿,中间撇着一根木简,看这颜色大致使用梨花木雕刻的。一身玄色的锦缎,配上那张邪魅的脸,更让人窒息的是额上方的油纸伞遮住了那双眼睛,半遮半掩的视觉真是美的让人别不开眼睛。
“魏大人怎么这般调皮,不走正门偏要从侧门进马场,也难怪本王看错了。”慵懒而富有磁性的声线,还带着一丝打量的神色。
宫纱拂了拂衣袖,她这身藏青色的官服倒是与向安的衣服有些相似。
行了礼,“下官见过延和王,一点小伤而已,不足以让延和王担忧。”
孤祁延眯了眯眼睛,少许的讶异,这宫纱这般有礼节,出乎了意料范围。“魏大人客气了,不如回到观席台,本王爷让几个郎中替你瞧瞧伤势。”
观席台上,郎中瞧了瞧,给宫纱耳朵上了药缠了纱布,轻叹,“这伤势若是再偏一点,就要到脸上了...”
下一句还没说完,孤祁延淡淡的投来了目光,郎中倒是住嘴了。
宫纱也晓得其中的意思,这只箭羽要是射偏一点,她这辈子都可能没法见人了。
看来,这延和王来势汹汹,不可小觑。以后还是要多戒备几分,警惕一下,免得莫名其妙丧了命。
“那不是之前得癫痫症的宫纱么?”
“想是癫痫症又犯了吧,居然敢跑到马场让延和王伤了,活该。”
“可别这么说,我听闻上次科举,她来监考时出过一道题,竟没有人能答得出来。”后面几个位置的三个女人一片叽叽喳喳,声音不大不小,偏偏极为巧合的入耳。
孤祁延嘴唇不经意间勾起一丝笑意,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他倒想看看这魏宫纱有几分能耐。
宫纱清楚,前些日子她癫痫症痊愈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自然是不能再装疯卖傻。
说起科举监考的事情还要多亏他那上司,正三品的吏部尚书——官舟渡
官舟渡本尊宫纱一直未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