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普通人。系统稳定是大前提,没有这个前提,在这里所有存在的,即将出现的,都可能不复存在。但你和我们不一样。”
“你想说什么?”陈书瑶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何双眸会如此温热。
“你有选择。”夏洛克的手指穿过她已然浸满汗渍和灰尘的头发中,掌心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去脸颊的灰尘,嘴角微勾,“这里一年,是现实的十天。也就是说,你已经离开你的世界十七天,也该回家了。”
陈书瑶推开他的手,眉心紧蹙:“所以果然你们背着我有联系?”
夏洛克故作不懂:“谁?”
陈书瑶垂下眸,垂在身侧的手,默然握紧:“不想跟我有亲密接触,是不想我怀|孕有理由留下来吧?”
“他会送你去安全区。”夏洛克答非所问。
“那你呢?”陈书瑶抬眸看向他,视线下方已开始模糊。
夏洛克默然从衬衣口袋里拿出锦囊中的药瓶,举到她面前:“喝了它。”
“我不。”陈书瑶尽可能瞪大双眼,却有什么压弯了睫毛,倾泻而下,“要死一起死啊,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我怕什么?”
话音刚落,后脖子传来一阵力道,下一刻,她已然陷进再熟悉不过的温暖怀抱。她默默拥紧他结实的腰身,闭紧双眼,夹在哭声中的文字断断续续。
“别赶我走。别……我求你。”
最后三个字,吐字清晰,却是有气无力。
她在那个世界为数不算多的潇洒日子里,浑浑噩噩,平平淡淡,日复一日,不觉欢乐不觉苦。但来到这里,再次见到父亲,她才知道,恐怕再无所谓的人都有内心里魂牵梦萦,却自蒙双眼,佯装不知的伤。她曾经的伤,是父女死别。
人们总说,生离死别,而今,她要体会完全吗?
她难以想象,自此再见不到夏洛克,她会怎么样。
或抱怨或嬉闹的声音,渐渐散去。
陈书瑶吸了吸鼻子,拽在夏洛克衬衣上的手渐渐握紧:“那我们的小花卷呢?我的孩子,她一定要姓福尔摩斯!”
“书瑶。”
强有力的双手,将他们分离。陈书瑶呆滞地看着夏洛克已然模糊于傍晚的脸。
“不管是小花卷还是墨西哥鸡肉卷,甚至可以不论他们到底会取什么名字。我都会爱他们,以任何身份。”夏洛克微弯下腰,平视着她的双眸,嘴角笑意渐浓,“就像爱你一样。”
话音刚落,陈书瑶恍然看得有什么晶晶亮,泛着蓝光,随后熟悉的气息萦绕鼻尖,印在她唇上的两片温热之中,柔软的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唇齿,一丝冰凉划过舌根,顺入喉咙。
不知从何而来的困倦,在心痛翻腾前袭来。眼皮越来越沉,上下睫毛相拥的瞬间,温热的咸涩划过脸颊,越发冰冷,落在两人紧紧贴合的唇角。
数小时前的烟雾弥漫中,锅盖中细高的身影突然接到一个来自异空间的来电,默默掏出口袋中的药瓶。这才猛然发现,拇指按压处刻着字。
锦囊中的药,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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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尼,桑尼。”
陈书瑶眉心微蹙,从混沌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湛蓝无云的天。
“你想离开这吗?”
她循着声音看去,才知身边居然还躺着个人。奇怪的是,两人明明触手可及,她却看不清他容貌。
男人好像也在看她:“等你成年,我就带你离开,好吗?”
“好。”
是她自己的声音!可她明明没有说话!未等她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男人凑近,两双唇相印的瞬间,她瞪大的双眸终于看清他的双眼。
夏佐?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转瞬,男人的双眼骤然邪魅,变成另一双她更为陌生的模样。
空间缓缓旋转,本是躺着的她,擦着草地滑落,落脚却是大理石地面。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得富丽堂皇,而她正站在一张大床前。身后有脚步和嬉笑声渐近,她转身看得身后的门被推开。
一双男女相拥|而|入,时间仿佛瞬间退回很久之前,就是这样两个人,曾经去外祖母的玫瑰园看望过她。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K,化成灰她都认得。那个女人是……
未等陈书瑶看清,肩膀一沉,她转回身,迎来的却是狠狠一巴掌,她一个不稳跌坐在地。
她这才看清,K拥着的,对她大打出手的人,居然是珀尔,桑尼的亲姐姐。
“我警告你,离K远一点。”
陈书瑶抬眸居然看得另一双男女正冷眼旁观着一切。
“你是不被祝福的孩子,早该死在手术台上!真该死,怎么就活下来了。你把我的人生都毁了!”陌生的声音如雷声硬生生贯入耳朵,吵得她头就快炸裂开来。
片刻的寂静之后,刺眼的光芒伴随着汽车鸣笛声映入眼帘。陈书瑶抬眸便看得一辆跑车朝她飞驰而来,而她正坐在马路中央。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