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说道。
“进。”多一个字也没有。
齐晗心中苦笑,这人也真是的,做什么学先生这么像,不知道一个字一句话很吓人吗?他推门进去,看到易舒云正在伏案书写,
走近了一看才知道是白天紫衣送来的纵天教的一些事务。
“教主,不早了……还忙呢?”齐晗的语气小心翼翼的,也不知是怕易舒云真的告状还是纵天教教主的气势有些瘆人。
易舒云头也没抬,语气倒是平和道:“嗯,你先睡吧。”
“那个……”齐晗越发局促道,“教主,我知道今天是我太不小心了,我以后不会了……”
“嗯。”
又是一个字!齐晗抓狂,多赏我几个字很累吗?
早就领教过易舒云行事作风的齐晗也不是没有气性的,尤其此刻他心中敬畏的那些人都不在身边,他齐晗也是公子如玉的好吗?
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
再没有得到多一点反应的齐晗终于缴械,憋着气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酒楼的伙计早早等在门口,说是易公子吩咐了来给他上药送饭。齐晗奇怪地问他去哪儿了,伙计只说一大早出
去了,早饭也没用,也没说去哪里,只叮嘱君公子留在这里好好休息。
齐晗边上药边想着,易舒云估计是去州牧府善后了;昨日为着自己的伤,教主大人生了好大气,加上刘江川也回到了陈耿身边,
应该没什么问题。
运功过后,齐晗到易舒云房中看有没有需要处理的事务,民乱的时候他就已经熟悉纵天教,易舒云又有心放权,在这一点上,齐
晗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他记得昨日紫衣送来了一堆的账册需要看,昨夜回来就不早了,奇怪的是,齐晗翻看易舒云桌上的东西时,竟发现所有的账目都
处理过了!这是……整夜都没睡?
齐晗怀着不解离开易舒云的房间,一时之间也无事可做,遂决定到街上去逛逛,顺便打听一下有没有黑衣人的消息。市井之中向
来是信息汇集之地,在晏天楼早就接触过这方面培养和训练的齐晗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耳目。只是一天闲逛下来,州牧府昨夜发
生的事竟然没有一个人在谈论,好似根本没有发生似的。
略略一想也就明白了,定然是陈耿派人把消息摁住了。州牧是西川最高的行政长官,贼人已经大胆到直接上门刺杀,若是消息传
扬出去,定然引起民众慌乱。
在外面草草吃了午饭,接近黄昏的时候,齐晗才回到悦来酒楼;听到伙计说,易公子也回来没多久。
易舒云还在处理事务,对齐晗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问过他的伤,说了州牧府的一些布置,就让他回去休息。
齐晗把不准易舒云的心思到底还有没有生气,听闻外间一切风平浪静,也只好按捺下诸多疑问,不再多言。
又休息了一天,易舒云照常出门忙碌,回来也没有与齐晗招呼,一头扎进房间,仿佛有无穷无尽的事务等着处理。
晚间,酒楼的伙计给齐晗送饭,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怎么了?”齐晗问道。
酒楼的伙计找的都是四面玲珑的机灵人,也知道小院里的两位公子是掌柜特别交代不可怠慢的人,于是恭敬回禀道:“公子,不
是小的多心,这两日易公子进进出出……我看脸色好像不太好……小的不知道他在外间怎么吃饭,可是楼里每次送的饭菜,他都
一口没动地退回来了,刚才的晚饭也是的……他还问小的要了许多灯油,这连夜连日地忙……恕小的瞎操心,这身子可吃不消…
…”
听了酒楼伙计的话,齐晗也察觉处不对劲。让伙计离开之后,他悄悄走到易舒云房门口——如今他功力已复,耳目自是无比灵敏
——听到里面传来水声。
齐晗故意不敲门,推门进去的时候,正看到易舒云就着水扑面洗脸,水面上没有蒸腾的热气,一看就知道是凉的!听见声音,易
舒云转过头来,齐晗一眼看到他苍白的脸色,眼下的青影几乎成了黑色,再仔细看去,眼中也是血丝遍布。
“连门都不敲了?找我有事?”易舒云擦干脸上的水珠,又到桌案边坐下,外间夜色已经慢慢笼罩,他却似乎没有要点灯的意思。
齐晗是带着猜测过来印证的,见到易舒云的样子,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自幼学的第一课便是‘担当’,最不愿见到别人为
了自己的过失承担责罚痛苦,这比他自己挨家法不知难受多少!
“教主这几日不吃不睡,是要用折磨自己的方式问责亦晗不权衡轻重,不爱惜自己吗?”齐晗的语气不算强烈,却夹杂着诸多复杂
的情感。
易舒云终于还是点了灯,把满身满脸的憔悴袒露人前,他虚虚地靠在椅背上,看着齐晗说道:“你没错,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