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点愤恨都没有。她不是很凶吗?看来是窝里横。
他在美景面前横出一根手指,成功地打断了她的思路。
“这……这是什么意思?”美景红着眼眶看向他。
“让你闭嘴的意思。”他说。
如果她闭嘴,那么当下的场面就太过于尴尬了,她窘迫地想去弯腰把花拾起来,蔚青城却一脚踩在包装纸上,冷漠地道:“不许拾起来,别人扔掉的东西,你拾起来干什么?你是拾破烂的吗?”
美景鼻子一酸,很不争气地掉了一滴眼泪。
何培恶狠狠地盯着眼前一双人, 脑海里忽然浮现那个可怖难熬的夜晚:“你们是故意到我面前来秀恩爱的吗?”
美景摆手,蔚青城一把挥下她那双令人无法理解的爪子,看着何培说:“你想多了,我是带她来换药偶遇了你。”
“我们不该用这种方式见面的。”
“那只是你的想法而已,我根本没打算和你见面。”说完,他便拉着美景大步离开,美景频频回头去看何培,无奈他粗鲁霸道的手掌实在太过有力,她没办法挣脱开。
回到车上,蔚青城用了两个极重的字眼来讽刺她,他说:“她这么对你,你还拿她当朋友,你是不是犯贱?”
美景哇的一声趴在方向盘上大哭起来:“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我的那些发小里,她对我最好,最疼我。我爸生病时,她把自己攒下来的钱都借给我了,还总是给我妹妹买衣服、买吃的。是我不守信用,辜负了她。”
“那你说说你怎么不守信用了?”他没有安慰她的意思,抱着肩膀冷眼旁观。
“我答应她一定要帮她追到你,然后我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那我现在是不是犯规了!”她气得跺脚。
蔚青城有些不懂美景的脑回路,很想敲开看看里面的盘线是不是和电磁炉一样,怎么一点智商都没有。
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莫名其妙地就把他的终身大事给拍板决定了,什么叫作一定要帮她追到自己,凭什么她们觉得有人追,而他就一定要答应呢?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表情极其严肃地拎着美景质问:“她怎么知道我是蔚青城的?我刚刚并没有主动开口说话,没有人知道蔚青城到底长什么样子。”
“怎么可能!”美景决定甩锅,“你觉得以你的名气会没有人深扒吗?反正网上是有两张你的照片,一张侧脸,一张低头看钱包的,是不是你以前的助理拍的,我就不知道。”
“凭着一张侧脸和一张低头照就可以如此轻易地认出我?”他继续质疑,转念一想,这实在没什么可怀疑的,她们身为闺密,美景这个姑娘大聪明没有、小主意一箩筐的人,怎么会不把自己的照片给她看,于是,将问题转换了概念,“你只给她看了我穿衣服的照片吗?”
原本悲伤到不能自已的美景听了这话差一点就炸了:“什么意思你,作家大人?你居然怀疑我的人品!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你还怀疑我是那种没有底线的坏女人吗?我怎么可能发你不穿衣服的照片,那是你绝对的隐私。别说我没有发,我压根也没偷拍那种不穿衣服的好不好,那是女流氓才会干的事情!”
“哦。”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一把夹起美景就往停车场大步流星地走去,美景怎么挣扎、怎么踢都没有用。她实在很费解,蔚青城看起来是如此斯文,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艺少年,怎么又会打架还这么有力气。都说有些人瘦是因为肉长在骨头里,他一定就是这种怪胎。
美景快要被夹断气了,终于到了他们的停车位。蔚青城像扔宠物一样把她扔进驾驶位,单手扶着车顶,居高临下、一脸警告意味地对她说:“也就是说,你没发不穿衣服的照片,发了穿了衣服的照片。很好,非常好,岑美景,我看你离挨揍不远了。”
美景疼得五官都挤在一起,怯怯地揉着自己的腰,小声嘟囔着:“你这个人这么凶,以后不会有女朋友了,当一辈子单身狗吧。”
他哼了一声,似乎是真的很气,捏着美景的下巴强迫她看自己,肉肉的脸颊硬是让他捏出两个坑来:“你个白眼狼,如果我当一辈子的单身狗,你就准备好当一辈子的单身母狗,我会让每一个惦记你的男人都变成太监。”
所以,现在他们两个是“狗咬狗,一嘴毛”吗?美景也哼了一声,一巴掌落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狠狠地推了一下,将他推出老远,然后关上门,落锁。
蔚青城觉得自己的威胁有了效果,她就是这样,一生气就会发脾气,于是,他心里升腾起满满的成就感。绕过车头准备打开车门上车时,发现美景把车门锁上了,他不耐烦地敲窗,单纯地认为是她一不小心落锁的,然而下一秒,美景在原地踩了两脚油门以后,开着大家伙瓮声瓮气地冲了出去,留下不食人间烟火的文艺青年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美景在后视镜里看到蔚青城诧异的表情,心里爽极了,一边抹着眼角未干的泪水,一边哼着小曲,潇洒地扬长而去。
她真的走了,真的,真的,在收费口交了费,拐出医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