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父皇感动的模样,他就知道,这把赌赢了!
钰贵妃就算准备的再齐全,也不可能胜的过整个王朝的掌权者,她的造反阴谋失败了。
但是之后的余波,一发不可收拾,不是当初钰贵妃能够预料的。
被自己的枕边人算计,差点丢命,还留下后遗症,就让父皇留下了心病。
他不再宠爱宫中的高位妃嫔,只中意低位的新人,因为这些新人不仅天真,还好拿捏,只能全心全意的依附他,讨他的欢喜。她们的家族也一样,做皇帝的马前卒,也不是人人都抢的到的。
有惠娘娘给他提供后宫消息,孟庭祯避过很多坑,开始崭露头角。
他一露头,立刻被集火攻击。恰逢边关出事,有将领带兵投敌,急需稳定边关人心。
就有人上折说,让皇子们去边关巡视,稳定人心的效果最好,代表了天家的恩德。
皇帝心动了。
孟庭祯心头一紧,不等他操作,这个名额就落到十弟头上。那些人舌灿莲花,吹嘘十弟的无敌武力,但不论他们怎么吹,都掩饰不了,他们试图把老十送到边关吃苦受累的事实。
孟庭祯正要想点手段,干脆让十弟受伤什么的,十弟自己居然跑去父皇面前,大咧咧的保证,自己一定会在边关好好干,不堕了父皇的威风!
在父皇的笑声后,孟庭祯僵着脸,让十弟好好的做事,记得收拢人心,尽到皇子的职责。
指甲扎进手心,疼痛不及心中万分。
退出乾泽宫,他们去了嘉宁宫,在简朴的后殿里,孟庭祯正要质问老十,到底打算干什么!
送死吗?
在孟庭祯眼里,一向儍吃儍喝,什么事都不往心里放的十弟,这次居然肃着脸,分析道,“六哥,这次不成,他们一定会有下次,下次再有什么样的风险,不可预测。与其如此,还不如我就去边关闯一趟,闯出一片天地来!”
“我难道不知道边关能建功立业吗?他们也不知道吗?脱离了京城的保护范围,谁知道他们会有什么阴招!”
老十狡猾一笑,“到了边关,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我也不是吃素的啊!”
外祖母那边,也有关系在边关呐!
“六哥,我知道你的心思,但咱们现在劣势太明显,必须增加手里的筹码。我若是亲自去边关走一趟,说不定就能争取到军中支持,对你也是助力。”老十轻声说,“反正难赢,赌不赌?”
孟庭祯还是僵着脸,十弟主动挽起他的胳膊,“等我好消息。”
就这样,十弟去了边关,一口气待了五年,当时,他还不满十四。
十弟走了。
鸿雁可以带走信件,带不走思念。想起边关复杂的派系划分,艰苦的生活条件,危险的环境,孟庭祯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既然难以安心,他索性将思念寄托给母亲,希望母亲的在天之灵,能够保佑十弟,平安顺遂。
香烛点燃,沉静的檀香气味,熏染到衣襟上,让孟庭祯逐渐心静下来。
反正他也没什么差事,不如把时间花在此处。
他在小佛堂里抄写佛经,抄好了供奉在佛前,祈求十弟能一切顺利。
刚抄好几页,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你在抄经?”
被这动静一惊,墨水滴到宣纸上,孟庭祯强作镇定的回头,“是的父皇,在抄经。”
身着皇袍的男子越过他,看到香案上摆放的经书,都是老六自己的笔迹,看数量也不是一日两日能抄完的。
“你有心了。”
“儿臣担心十弟,又不能做什么,只能寄托神佛了,求个心安。”
孟庭祯一边回答,一边想,这个回答该不会触碰到父皇的逆鳞吧?
前些日子,父皇在朝堂上训斥众臣,抄了三位官员的家,当时紧张和肃穆的气氛,叫他不由自主的战栗,生怕又在哪个地方,惹了对方不悦。
虽没得到证实,但许多人都猜测,钰贵妃下的毒药,伤害了父皇的身体,让他得了头痛病,这病平时不要紧,一旦发作起来人就会心烦气躁,难以控制。
他生怕自己运气不好,撞上了。
心都提了起来,孟庭祯却发现,父皇没做声,驻足在侧间,看着墙上的画卷。
“笔画稚嫩,落笔软弱,你画的?”
“是。”
墙上,挂了一幅孟庭祯自己画的画,是他根据其他人的描述,综合起来早逝母妃的样子。
“她可不是生成这样子的。来人,拿纸笔来。”
皇帝一声呼唤,立刻有人把纸笔奉上,供他使用。皇帝挽起袖子,拿着羊毫笔,“你母亲当年,可是宫中顶尖的美人”
他一笔一划,开始勾勒线条,一个眉目宛然,巧笑倩兮的美人,逐渐出现在宣纸上。她手里拿着一只白梅,回过头,对着画纸外的人微笑。
孟庭祯发现,自己原来跟母亲,生的至少有五分像,母亲的样子,也比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