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偏偏大多数监考老师都有看学生答题的习惯，他每看程音的试卷一眼，程音就觉得自己做错了，搞到最后她连作文都没有写完。

    张跃海：「是啊，唉，这姑娘也真是……」

    考了倒数第一，又招惹上九班那群人，他肯定没好果子吃。

    陈燃：「好的，我知道了……等等，老师，你说我倒数第几来着？」

    「倒数第、第二，咋啦？」

    猪学五遍都会了，会你妈啊……

    张跃海想着这傢伙还一脸惊讶呢，自己试卷什么样子心里没点儿逼数吗？

    陈燃抬头看天，快十月了，日头还这么毒辣。

    监考老师站旁边，这效果就跟打了一针肾上腺激素似的，除了谢颖那种人，没人能好好做题吧。

    我日啊……我为这个便宜妹妹真的付出太多了。

    而且张跃海跟他一谈就是一节课，期间谢长星已经来办公室领了成绩单拿去班上公布。

    比如这次考试如果不是中间杀出个程咬金，陈燃也会认认真真地做完的。

    张跃海这就不乐意了。

    陈燃：「倒数第一是谁？」

    昨天刚刚考完试，但因为是月考，制度比较鬆，老师们在监考的时候就开始阅捲了，所以今天早上已经出了成绩。

    也就是程音旁边。

    「陈燃啊……关于你转学到我班上，我还是很骄傲的，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你现在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学习。」

    「咱们现在大学扩招，其实考个本科也不难，你有那个基础，平时再努努力，我们就制定一个目标吧，你也别紧张，我不会给你太大压力，咱们下次……进步个五名行不？你看着倒数第二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陈燃不作声。

    这对他来说太难了，所以张跃海不管他迟到早退，他就在其他方面尽量迎合张跃海，绝不给他惹麻烦。

成绩就出来了。」

    陈燃现在满脑子都是谢颖那句「猪学五遍都会了」。

    陈燃所理解的不错，就是不会要求他全勤上学。

    张跃海拿着成绩单在办公室等陈燃，看到他来了，先是嘆了口气，然后朝他招招手。

    我草啊！

    「你不能只想着跟比自己差的比，要向前看，我看你坐谢颖后面是吗？大小伙子别拉不下面子，那姑娘学习好，你平时多跟她学习。」

    再加上董征那么一闹，监考老师为了让他安生点儿，整节考试都站在他面前。

    几人说话间，张跃海又回来了。

    虽然陈燃神游四方，但张跃海还在苦口婆心地教育。

    陈燃冷哼一声，直接往办公室去。

    纪怀津和张越他们都是陈燃的初中兼高中同学，几乎算是一起长大的。到了这个年纪，基本都像张越一样

    这他妈真的连猪都不如啊！

    我都这么努力考倒数第一了！

    张跃海抹了抹脸上不存在的汗，「我通过跟校长的谈话，我瞭解到您高中时期成绩还是很好的。」

    但陈燃幷不知道这些内情，他只知道，等成绩下来那一刻，程音肯定又伤心又愤怒。

    陈燃坐得端端正正，表情恭敬。

    电话那头的人还喋喋不休：「六点半，小龙坎。我们下午打麻将，你来不？」

    陈燃充耳不闻：「倒数第一是程音吗？」

    陈燃起身时，程音低声说了句「保重」。

    毕竟张跃海这个老师对他还是不错的。

    「今天晚上张越请客吃饭，他升职了，搞一顿火锅。」

    这可真他妈人间惨剧。

    其实程音倒还真不至于考这么差，只是那天第一堂考试，陈燃突然搞什么英雄救美，弄得她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虽然待会儿可能会遭受一番人格羞辱，但是陈燃已经做好了洗耳恭听的准备。

    这会儿程音肯定知道她嫁给一头猪了。

    「坐。」

    他倒没说其他的，叫班长带着大家做试卷，然后让陈燃跟他去办公室。

    这感觉就好像姑娘被逼着嫁给一头猪，你答应帮人家姑娘逃婚，还承诺了给人找一个大帅比结婚，结果聘礼收了婚礼办了洞房进了生米煮成熟饭了，姑娘揭开盖头一看。

    只是答应了那个便宜妹妹要保住她倒数第二的位置，陈燃又不能显得太敷衍，所以理综和数学虽然都只做了选择题，但其他大题还是动笔写了几个字，比如「解」，比如「由题目可知」，再比如写几个万能公式。

    --嘿，新郎还是那头猪。

    张跃海后面说了什么陈燃根本听不见了。

    离开办公室，陈燃接到纪怀津的电话。

    「但是吧，你现在既然决定要回来考大学了，态度还是要拿出来的，你看看你这次考试的成绩，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看你也是挺聪明一人，虽然已经高中毕业很多年，但也不至于考成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