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刚买的糖,眯着眼睛目送别克远去,
开着低调的小别克的林远和她大概就是金碧辉煌的星光68,和隔壁老城区里开的一瓶瓶啤酒的差距,仿佛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世界。
不知怎么想起了杨爸爸,摸口袋,口袋里剩了买糖的几把零钱,电动车钥匙在身上。
来自西伯利亚的春风一吹,她麻木了半响的脑袋总算回归到太阳斜下,杨爸爸送她亮晶晶手表那会儿……
犹豫了半响,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杨……”
姜淮叽里呱啦编了客套的来意目的,嘟嘟嘟,贴在耳边的手机拿下来一看,才发觉那边根本没接,所以刚刚是在对着电磁波说话,这下再不犹豫,骑着她那小破驴去了他近淮海路的公寓看看。
啪,跺了个脚,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来,姜淮摸索着把拇指贴凹槽上,门应声而开,她指纹还没贴上去,杨帆站在里边,手指揉着太阳穴,上半身裸着,套了条松松垮垮的睡裤,一脸困倦。
“我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接。”
“进来吧!”
姜淮解释一句,确定他现在想掐的不是眉心,而是她自己的喉咙,跟着他进屋,脱了外套挂门口衣架上,不动声色地几步窜他跟前,却半点儿没被他这副躯体诱惑到,照以往早就开始脸红流鼻血了。
“这么晚了,有事?”杨帆给她热了杯纯牛奶递给她。
“嗯?我买糖忘了带钥匙。”
似乎是为了证明她这话的可信度,姜淮从外套口袋里摸了几颗方糖出来,剥去外衣,全丢进杯子里,一股气把这杯加了料的东西喝了。
“嗯,那个,你刚刚是在干嘛?”
干嘛?你猜他在干嘛。当然是在睡觉,杨帆他这是进化到了中老年人的过时老干部作息模式?
姜淮围在他面前看,直到这一刻才发觉这个问题,眼角有青影,从外地赶回来又去公安局接她,他这是几天没睡了,姜淮懊悔的想,怎么那时没注意到呢,说出口的却是,“你累得话就先去睡吧,借我一张床……”
唇角沾了一圈奶白色液体,猩红的舌尖伸出来快速一抿,时间不到半秒,杨帆眼皮重重跳了几下,移开了目光,冷了半宿的心似乎活了过来,张了张嘴,姜淮立马改口:
“……沙发也行,我自己收拾,一定不打扰你。”
偌大的客厅打通了两面墙,落地玻璃门连通着宽阔的园艺阳台,室内硬装走黑白灰三色现代简洁风,男士设计感十足,天然大理石地板,美得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
姜淮是一向不喜欢他这房子的,这会儿抱了床毯子缩在沙发上,眼睛盯着阳台那株可疑的鸭脚木,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那东西的学术名称,终究没抵过睡意沉沉睡去。
月亮:,,……
半夜,杨帆手机里收到几张名为跟踪狂的特不靠谱面部特写,白体恤,黑外套,戴了防霾口罩,身体呈一个诡谲的角度弯折着。
他眼角施舍了点余光到沙发上那可疑的一坨——毯子一半搭在人身上,外套一半的一半落在地板上,几把钥匙恰到好处的“发出”光,拆穿了主人那拙劣的谎言。
凌晨三点,城郊的一处生态园里,一身烟灰色西装的瘦高个儿束着手站在套了防尘服的男人身后,“那个女的那边不太顺利,似乎跟军区和警方都有关系。”
“钟兰芳,她那生意不是还在被调查,能有什么关系?”
“不,不是。”瘦高个儿额头出了汗,看见男人摘了防尘帽露出一头黑色的短发来,“是那个小姑娘,缠在钟兰芳身边那个。电台节目主持人。”
“还有呢?”
瘦高个儿犹豫了半响还是把话说全了,最后问了一句,“爷,我们的人……”
“撤回来。”
“可是大叔公那边,”
“我叫你去把人撤回来,姓杨的他妈的就一条疯狗,你想被他咬上。”
彼时,被称为疯狗的杨这会儿叹了口气,终究是把在这儿凉了半宿的人轻手轻脚抱了进去。
……
作品娇养自我反思内容
姜淮一整晚都在滚来滚去,感觉整个人都被束缚住了,一只大手掐的她喘不过气,逼得她不断反思:从姜老爸到杨爸爸。
她十八岁以前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唯一遗憾的是余小碧是个营养师,每日三餐自有一顿安排,这也不能,那也不能,吃,姜浩明带她和林木森俩去偷吃根冰棍儿都要高兴很久。
大概是家庭氛围太美好导致她缺了一根筋,成熟期来得太晚,没能发现老姜的不对劲,没能发现其实老妈余小碧和他俩的婚姻岌岌可危,没能发现老姜每天强打着倦意教训她和林木森之间的勾心斗角。
如果她眼睛再擦亮一点的话,兴许会是个不同结局,
兴许姜浩明会顺顺利利参加工作到三十多年,年纪渐长,级别较高,从一线刑警掉到管理岗位,如果可能的话,以后就开开会、发个言,不再和各种违法犯罪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