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牧野。”躺在床上的麓鸣儿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絮叨。
岑牧野顿时惊住,手里拿着的东西都掉到了地上。
“我饿了。”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开口对他说的第二句话,岑牧野当即便红了眼眶。
“你说,你说,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他几步冲到病床前,握住她的手情绪有些激动。
“宴京饭店的菜,拣我爱吃的要几样吧……”
“好,好!”岑牧野听了忙不迭地点头,“我这就让人去买!”
他刚起身,麓鸣儿便拉住他的手,弱弱地说道: “你去吧,你去……”
岑牧野思虑了一会儿,便应了下来:“也行,我去后厨盯着他们做,就像从前一样。”
麓鸣儿点头,扬起一抹难得的微笑。
岑牧野见状更是开心得不行,他边穿上大衣,边不停地叮嘱她:“等我,一个小时,只要一个小时我就能回来。你一定要等我……”
这次,他没有说谎。一个小时,便赶回来了。
可是这次,轮到她食言了。
空荡荡的病床上,只有一封信放着,寥寥数语:
“那个孩子是我对岑家最后的情谊。岑牧野,我们终于扯平了。别找我,就这样吧。”
食盒里的菜还都热着,满心的欢喜却变成了失望甚至绝望。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在兴致勃勃地计划将来时,她却在筹划着如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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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回 重生
“伊蓝,伊蓝……”许昳明停下车,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身边的麓鸣儿。
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麓鸣儿醒来时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才恍然知晓自己身在何处。
“抱歉,一不小心睡着了……”她取下身上盖着的大衣递给许昳明,脸上露出些许愧色。
见她如此,许昳明反倒难为情起来,其实从饭店到她家本就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但他故意兜兜转转,把车开了近三个小时才到。若不是明日医院有场重要的手术,他定会载着她一直在这城中逛上一整夜,即使她不与他交谈,只是兀自睡着,他也乐意就这样一直陪同在她身边。
接过那件刚刚她盖过的大衣,许昳明不由地脸红耳热,连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那个……想让你再多睡会儿的,但是……但是明天……”
“明天那个手术十分重要,您快回去休息吧。谢谢您送我回来,我先走了。”
麓鸣儿解开安全带便要去开车门,却让许昳明拉住了手腕。
麓鸣儿愣了一愣,回头看他:“您还有事儿?”
许昳明的心跳顿时加快,半晌才回她的话:“我……我有回国的打算,你能和我一起吗?”
听到这话,麓鸣儿的心颤了颤,刚恢复过来的脸色又变得不好看起来。
稍缓了一缓,她才轻轻掰开许昳明握在自己腕子上的手,十分冷静地说道:“许大夫,我想,我是不会再回国了。”
短短一句话,让许昳明的心顿时跌入了谷底。他懊恼自己的冒失和唐突,却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呆呆地看着她开了车门离开……
回国……亲人都不在的地方,回去做什么?
回到住所的麓鸣儿,坐在梳妆镜前,拿着一张五年前的船票,怔怔地发愣……
五年前的那天,她不顾一切地舍下所有难以割舍的东西,从医院逃走。
她找到了吴齐生,他是傅砚之生前最亲密的友人。她想从他那儿知道一些有关傅砚之的故事。
而吴齐生其实也在等她来,因为他要办好傅砚之嘱托他的事。
他没有什么故事想要告诉她的,只交给她两样东西。
银行保险箱的钥匙,两张船票。
这是傅砚之为自己和她准备的。
“走不走在你。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吴齐生并不想与她多谈,把东西交给她后,便要关门送客。
麓鸣儿拿着那些东西,被人关在了门外。她站在寒风中,看着那些结伴而行的夫妻、兄妹、一家老小,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孤寂……
吴齐生关上门后闷闷地叹了口气,而后端起那碗快放凉的汤药走到内院。
内院的屋子里没有生地龙,门窗紧闭,虽无风,也还是阴冷异常。
床榻上躺着一人,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
吴齐生走上前去,坐到他身边,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便又开始感到自责。
“都怪我,没能早点把你救出去,否则你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床上的人缓缓地伸出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
吴齐生别过脸去,忍住眼泪,故作玩笑地说道:“早知道就用水淹了,这事儿啊还是怪我。”
原来的一把好嗓在那场大火中被烟呛到失声,他只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