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转头就看见清宇煞白的脸。
清宇身上勉强穿了一件整齐的浴袍,露出两条打湿的腿,和小腿内侧流下的血痕。
粘稠的血从子宫内部排出来,掺和必经路途上的水,被化开,变成血水,顺着腿根向下流,留在原地一个血脚印。
陆诚没有月经,他不懂子宫流血的血量会有多大,但目击清宇的状况,这…..应该不算正常吧?
他举止自然地做了一个衔接动作,将内裤收起了口袋,朝清宇走过去。
*
清宇从发育的青春期开始就有月经。
她永远记得那个春天,低头看腿间被血浸透的内裤,第一次,她内心有说不出的感受。
学校的性教育,怎么说呢?即使是高等学院,对于性与性别,仍是“一言以蔽之: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的状态。
也许是人的直觉,就像路人闻见大麻的烟味就恍然明白这是毒品一样,清宇低头看见内裤上浸湿的那片血迹,她迟疑了一瞬,然后明白过来这是月经。
清宇跑去找清艾,因为她不会用卫生巾,或是卫生棉条。
在那之前,清艾态度反复地对清宇好过坏过,也时有时无地念叨过:“如果你是男孩儿该多好。”
可清宇的身份证明上定下的是性别男,最开始她听不懂清艾的这句话。
第一次来了月经后,她更是确认了,自己是真的女孩儿吧。也或许是两种混合的性别里,女更多一点。
清宇月经并不规律,有时几个月来一次,有时量大量小。
中学的时候,清宇和同学们终于迎来了性教育课程。他们和老师一起研究过避孕套,卫生用品,和几种避孕手段。
清宇拥有子宫,所以从没觉得子宫里排出的血会有多么特殊。
p; 在医院里的那段时间,药被医生强制停了,“患者需要静养。”
清宇一个人住在单人病房,一个人看窗外的日出和月色。
有时下午昏睡过去,再醒来是末日的黄昏,整个天空金灿灿一片,偶尔夹杂着几片粉色浅薄的云。
有时一天就这样过了。
清宇再也没摇摆过自己的性别。
他不会再认为自己是女性,更从来不是男性。
他是怪物。仅此而已。
被买回来这一年,再加上猫在北城屋的几个月,他从没流过血。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个阴冷的冬日雨夜,好不容易摆脱的东西将他重新拖入噩梦。
他站在浴室门边,看见陆诚的脸,越走越近。
之前被压下的难过又重新漫上来,几乎让人窒息,清宇抄起背在身后的那瓶沐浴液,里面加了水,被他提前晃过,他伸手将里面的液体向陆诚泼去。
“你!”陆诚冷不丁被偷袭,他慌张地躲闪,错过了抓住清宇的最佳时机。
穿着浴袍,光着脚的人一瞬就跑到了门边。
清宇害怕地扯开门向外跑,他听见身后陆诚追上来的声音,心里紧张地发抖。
外面的走廊上只有几盏浅浅的壁灯,清宇撑着墙往前跑,经过楼梯转角,他加速向下冲,却突然撞入另一个人的怀里。
陆权冒着雨从公寓赶过来,他和陆诚提前约法三章,除了一人一天之外,还有铁一样的守则 --- 一定要信息共享。
陆权被跑过来的人撞个满怀,他有一瞬间的欣喜,以为清宇是在迎接他。
但下一秒,被中断脚步的人开始尖叫。
如果人承受恐惧的极限是一只装满的水杯,杯口边溢出的部分就是无法消化的惊惧,大脑宕机的瞬间只能用最原始的尖叫来纾解紧张的高压。
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完全无法控制,清宇挣扎着从陆权怀里退出来,然后被身后另一个男人抓住。
“你放了我!”清宇被拉住手,在两人之间挣扎。他吼得太大声,尾音几乎破掉,泪花飙出来。
陆权有15%的疑惑,但在混乱的场面里窥见清宇身下的血,他当下抓住陆诚的手,不再阴阳怪气,直接大声痛骂:“陆诚,你有毛病,把人搞出血了?”
陆权怒极,只觉得陆诚还是那样蠢,愚不可及,他好不容易把人找回来,他就靠强奸这一套?把人玩废了,就不会跑了吗?
陆权自觉是站在清宇这一边的,他伸手去护清宇,却被人弯腰在手上咬了一口。
p;他甚至站在门外,隔着门,态度冷淡地拒绝了邀请和门背后精心准备的礼物。
清宇再次被人从身后拎住。
是陆权,直接拦腰抱住了他的腰,把人装个拖起来,双脚离地,像格斗术。
清宇尖叫着抓陆权的手臂,他挣扎着蹬腿,然后被陆诚赶上来抓住了脚。
被上下抬起的家伙丝毫没放弃,他又哭又叫地挣扎着,像杀猪厂排号的猪。
陆诚为了夹住乱蹬的两条腿,手臂上青筋暴起。
两个人拎着他往房间走,清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