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车后,叶春风忽然发现口袋里多了那个脏兮兮的溜溜球,只不过他已不再像之前那样抗拒这个东西,反倒认为它也许会带来好运,于是在能剧站点,带着溜溜球下了车。
只是,他再没有那样的好运气,反而永远留在了站点之中。
左弦摘下眼镜擦了擦,陷入沉思,而讲完来龙去脉的陆洺则困惑地问道:可是左神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真的能掐会算,还是你呃在我们房间里装了监视器?
他显然也觉得这个猜测很离谱,讲出来像是在讨打,下意识嘿嘿笑了两声。
左弦沉吟片刻,又问:那溜溜球呢?你们有没有捡回来?
呃,要那玩意干嘛?陆洺不解道,我们丢还来不及呢,就算真想玩溜溜球,火车上要什么样的没有,还要拿人家鬼的,再说也没用,拿在手里不嫌晦气吗?
安子小心翼翼地出声:左神,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怎么知道叶春风拿了鬼的东西啊?难道,其实我们这是个科幻修仙的剧本?
木慈:
可见科学跟科普是多么重要啊,不能解释的东西就诉诸于神学,这种认知习惯也太差劲了。
安子见没人说话,胆子稍稍大了一些起来,又胡乱猜测:难怪,我就说罗密桑怎么能看见人死掉的样子,如果我们根本不是正常世界就可以理解了,我在小说里读到过,是基因链?开天眼?还是阴阳眼什么的这得怎么修炼啊?
左弦有些无语,幸好上一站不是跟你一起下去,否则我真怕会出现白素贞跟法海。
安子:???
知道一些内情的木慈则沉思道:要不要把所有人都叫上,我们在餐厅开个会?我相信绝对不止叶春风一个人。
你是这么认为的?左弦低声道,告诉所有人?我们现在甚至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更何况,你怎么知道不止叶春风一个人?
陆洺举手,大声痛斥:谜语人滚出哥谭!
左弦看他一眼,眉眼如刀,陆洺的气势一下子软了,小声道:你们继续。
不过看他的模样,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巴不得连滚带爬逃出房间,反倒跃跃欲试,好奇不已,而安子还捧着脸,继续做修仙的美梦:我记得小说上提过,开始修仙的时候会排出一身污泥,就是所谓的凡人秽气,然后毛孔变得几乎看不见,光滑美白,觉得身轻如燕,看左神这样,搞不好是真的,嘿嘿。
左弦:
木慈:
陆洺:我不认识她。
安子看着三人异样的眼神,不由得紧张起来,双手环抱住自己:等等,你们干什么难道是觊觎我的美色?
左弦:
木慈:
陆洺: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处理掉尸体。
左弦欲言又止了一番,最终扭过去,强行跟木慈将话题延续下去,他心中仍然有一些不情愿:也许就只有叶春风一个人呢?
事实上,左弦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如果将线索抖出来,很可能会处于被动的情况。
别看现在火车的气氛不坏,一旦涉及到下车跟自由,为了活下去发生什么事都不稀奇。
木慈试图说服他:如果我们知道了一个,说明绝对不止一个。
这个我懂,当你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说明家里已经有一窝蟑螂了。陆洺话快得像是嘴借来的。
左弦:
木慈脸抽搐了一下,忍住笑意:你之前之所以没有想到,就是因为火车打散所有人的顺序,乘客们不断下车,不断重组,导致信息混乱,如果不是我们两个人巧合地凑在一起四次,恐怕还没有意识到。
安子冷不防插了一嘴:你也太倒啊不是,我是说,两位也太有缘了。
左弦揉着眉头叹了口气:好吧,你们两个停下,别在这里一唱一和的,现在还没到春晚,轮不着你们上场秀表演,更何况你们俩讲完了我讲什么。去发消息吧,晚上七点半大家开个会,有关叶春风的事我到时候会讲的,你们先回去休息。
哦呼陆洺已经隐隐约约从对话里猜出一点痕迹来了,激动道,是不是跟火车有关的?
还不确定。左弦态度冷淡,别高兴得太早。
这与确认也差不了多少,陆洺激动得几乎热泪盈眶,一把抓起安子往外跑,另一只手疯狂在手机上发送消息:明白的!明白!
虽说七点半才开会,可陆洺激动得直接跑向了餐厅,点了一份巨大的甜品打算慢慢消磨时间,跟左弦组队过的人就算再怎么不喜欢他的脾气跟做事风格,可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基本上不会怀疑他的判断。
左弦不会在火车的事情上随口开玩笑,他如果找到线索,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巨大的突破。
火车最令人绝望的地方就是只有开始,以死为结束,他们一次次走上死亡的道路,前方连一点希望都没有,只能痛苦挣扎地活着,在生与死的边界徘徊着。
直到一大口沙冰冷静沸腾的大脑,陆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奇了,左神怎么是在山有木兮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