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_哥儿发家 豆豆番外

    我是於豆，一个很普通的乡下孩子，唯一不太普通的一点，就是我没有阿爹，但是有两个阿姆。

    一个是生我、养我的阿姆，另一个是疼我、宠我的渊阿姆。

    一开始，我是叫渊麽麽的，後来不知道甚麽时候开始，我改成叫他渊阿姆，我本来的阿姆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摸着我的头说我要孝顺渊阿姆还有楚太爷。

    其实不需要阿姆说，我也知道我该孝顺渊阿姆，谁叫渊阿姆一辈子没嫁，就是照顾我们姆子两，我是该替我阿姆还这一辈子。

    小孩子的感觉很深刻，我从小就觉得阿姆和我不亲，我不是说我阿姆对我缺衣短食、不闻不问，相反的，阿姆为了我建立了丝线工坊还有东山的一整座桑园，他说只要我不沾酒色财气，这样的产业够我安安稳稳过一生，所以阿姆他对我，完全尽到了一个养我的责任，但就只是这样而已。

    阿姆会注意我的食衣住行，会送我去学堂学习，但他不会问我学习的好不好，也不会问我学堂里的状况，反而是渊阿姆会注意到我是否被欺负，甚至在我被人骂说我是没阿爹的孩子时，冲到骂我的那孩子家里与人对骂，看着平常只有跟村长阿麽抢零食时才特别有活力的渊阿姆，抓着村长阿麽一起跟人吵架的模样，我觉得，就算阿姆不疼我又怎样，至少我还有渊阿姆，也许我就是这样不知不觉中被渊阿姆感动，所以也开始叫渊麽麽为渊阿姆。

    但是阿姆对我的态度还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所以当阿姆要我科举时我拒绝，他要我接手工坊时我也拒绝，我想我只是想要阿姆问我一句多关心我一句，但阿姆的态度却从未因此而有所变化，他只问了我一句，不想做生意，也不想科举，我到底想做甚麽？

    「我想跟楚太爷学医。」

    阿姆皱着眉头看着我，

    「这是你的人生，你要对你自己负责所以我让你好好想想，如果你不是只是因为想跟我赌气才说这些话，我就替你去求你楚太爷收你当徒弟。」

    阿姆说得非常认真，认真到我都迟疑了，这是我的人生，我该对自己负责，所以

    「阿姆，我想过了，我不想做生意，也不想做官，和太爷爷一样守着一个小村子，这样没甚麽不好。」

    好吧，我承认，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在跟我阿姆赌气，但是眼看这一招没甚麽用，就像阿姆说的，我得为我自己的人生负责，所以经过深思熟虑後，我还是决定我本来的打算，赌气归赌气，事实上跟着太爷爷也很好。

    阿姆点了一下头，转身就去帮我找楚太爷去了，害我忘记问他一句很重要的话。

    阿姆，你要我对自己的人生负责，那麽你纠缠着渊阿姆一辈子了，除了对你自己的人生负责，你也要对他的人生负责吗？

    我真的挺想问的，但我怕我阿姆敲我脑袋，只是这句话放在心里久了，还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渊阿姆的人生也是自己负责的吗？」

    我冒出这句话的时候，阿姆正夹着一支鸡腿放在渊阿姆的碗里，楚太爷正啃着另一支鸡腿，我们家一向都这样，一只鸡两只腿，就是楚太爷和渊阿姆的，剩下的才是我和阿姆的，虽然我也常从渊阿姆的碗中再接过那支鸡腿，但是从这些小地方，我就知道阿姆对待渊阿姆比对待我还认真。

    「嗯，渊阿姆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渊阿姆将那只鸡腿放在我的碗上，

    「渊阿姆选择跟你们一起搭伙过日子，这是渊阿姆的选择，跟你们在一起，照顾好你，快乐的过好每一天，这是渊阿姆对自己负责。」

    当渊阿姆说这句话的时候，阿姆眼中的光芒亮的吓人，脸上的喜悦怎麽藏也藏不住。

    「渊哥儿..」

    「别兴奋过头了！」渊阿姆一掌将突然凑近的阿姆的脸推开，

    「就只是一起搭伙过日子而已，你别想太多。」

    「可以一起过日子我就很开心了。」阿姆抓住渊阿姆的手傻笑。

    阿姆脸上的表情连我都受不了，更不用说楚太爷了，他一脸不爽的端着自己的碗走进厨房，我看看阿姆和渊阿姆，再看看往厨房走的楚太爷，我直觉的觉得我也应该进厨房看看，不但不用被阿姆的表情影响食慾，说不定还可以找到阿姆为了渊阿姆另外藏起来的私家菜

    我年纪还小不懂得阿姆和渊阿姆之间到底是怎麽回事，後来到我再大一点，才发现阿姆对渊阿姆是怎样的感情，但是我一直看不懂渊阿姆对阿姆的感情又是怎麽样。

    阿姆对渊阿姆的感情很直白、很挚热，但是反过来说是渊阿姆对阿姆若即若离，我原本以为是阿姆缠着渊阿姆一辈子，但这样看却发现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对等，渊阿姆回应阿姆的感情并不多，但阿姆却甘之如饴。

    阿姆说，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所以阿姆接受渊阿姆这样对他，也是一种负责。

    虽然我老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对等，但是看着他们两人手牵着手走，背对着夕阳走回家的身影，是那麽的和谐与温馨，看得我也都想找个哥儿来陪我了。

    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