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妈和儿子通奸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其中一位主角已经毫无心理负担地上学去了,于是这偌大的心理压力便都压到了季凌川一个人身上,他这一整天都颇有些魂不守舍,心头的慌乱和焦躁几乎让他坐立难安,一想到秋容发现之后的后果他就慌得几乎连画笔都握不住,在和秋驰远发生悖德的关系之后才开始创作的画作也再没心思动笔了,他几乎每10分钟就要看一次表,估摸着秋容的下班时间,几乎是一到点就回到了家里等他。
“你、你回来了。”听到关门的声音,季凌川连忙从书房里出来,有些慌张地看着秋容。
“在画画?”秋容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问他。
“嗯、嗯...在画画。”其实根本没有在画,他枯坐在画板前,根本一笔都下不了。
“过来。”秋容坐在沙发上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隔着鼻梁上的平光眼睛对季凌川说。
季凌川咽下一口唾沫,下定了决心般地走到秋容面前:“秋先生”,他不敢坐下,也不敢站着俯视他,只好跪在他脚边,可看上去却没有什么可怜相,约莫是他天生看上去就会使人有距离感的缘故。
“昨天玩得怎么样?”秋容鼻梁上的眼睛平日里总让这个他看起来十分无趣,可在当下却在镜片的反光间显示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季凌川甚至在这种锋锐的压迫下额头渗出了细汗。
“秋先生......”季凌川低着头,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季凌川的皮肤很白,加上五官清冷,这样低着头也不显得卑躬屈膝,反倒是像只白天鹅似的,从前秋容喜欢他这副干净清高的模样,只要他摆出这种姿态,不太过分的要求他基本都会答应。但是很可惜,现在在他面前坐着的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秋容了,他现在这副姿态只会激起男人的另一种欲望——想弄坏他。
秋容板过他的下巴,拇指用力擦过季凌川的嘴唇,凑到他唇边状似呢喃地问:“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他不太高兴地捏着他的下巴摇了摇,发出一声质询的鼻音:“嗯?”
季凌川摸不透他的想法,但又被逼问得没有办法,他很惶恐,但被逼到绝境的惶恐又衍生出了一种忿恨,心想我在你身上真是吃够了婚姻的苦,你从来不愿意分出哪怕一点时间来给我,每天不是应酬就是加班,我在你们家就是一个帮你照顾儿子和向外人做戏的工具,你从没有一天把我当成妻子看待过,现在又拿妻子的标准来规训我!
这种忿恨是很不合时宜的,但又是如此真实和强烈,源自他自结婚以来每一天的委屈,季凌川今天因为秋容的话而惶惶不安了一天,设想了无数可能到来的惩罚和报复,现在到了利剑临身的当口反而没感到太多恐惧,只是颤声说:“你想要...怎样?”话一出口,就感到眼眶有些莫名的酸意,一滴他都弄不清楚缘由的眼泪从眼角缓缓落下。
他闭了闭眼,开口居然带上了哽咽:“我们离婚吧,秋容,我真是...太累了。”
说完,他就垂下眼皮,不去看秋容,颤着嗓子叹了一口气,说不上来是如释重负还是水中捞月一场空般的怅然。
眼角上的温度让季凌川怔了怔,抬眼望向秋容,却看见了之前从来没在他脸上看见过的表情,这样的神态让这个平日里总是板着脸显得没什么情绪的男人看上去生动了许多,季凌川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他们还没结婚的时候,那时候他满心的期待,以为被命运所击中,哪里知道当初毅然决然踏入的婚姻生活会这样冰冷到残酷的地步。
“哭什么?”秋容用拇指抹去他眼角的泪水,轻声道,呼出的微末气流打在季凌川的嘴唇上,让他的心陡然漏跳了一拍。
“我......”季凌川看着自己丈夫的眼睛,身前属于另一个男人的体温像是个火炉般烘烤着他,身体上的热意让他几乎没办法去思考,秋容喷洒在他唇上的呼吸微妙地牵动着他的欲望,以至于话刚开了个头他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已经顺着自己的本能吻上了秋容近在咫尺的嘴唇。
季凌川不怎么会接吻,和以前的秋容就不怎么接吻,仅有的几次都像是做爱时例行公事的程序,然后他又拿这样半吊子的吻技去吻秋驰远,索性对这个半大小子来说也足够用了,但终究没能让他的吻技能有所进步。
“嗤——”秋容哼笑着嘲笑他:“就这种技术,也就勾引勾引小远。”说完,他加重了手指扣在他下巴上的力道,不让他逃离,加深了这个仅止于表面地亲吻。
“呜...唔——”
季凌川从没被男人这样吻过,唇舌间技巧性的含吮和舔舐压过了纯粹的情欲宣泄,鼻尖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又颇为霸道地将他兜头罩脸地笼住,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沉溺在了这样一个缠绵的亲吻中,毫无抵抗地予取予求,并为此目眩神迷。
这无疑是一场单方面的侵略和掠夺,季凌川像是狂风中被席卷的一片落叶,无所依凭的恐惧之中只好牢牢抓住侵略者的胳膊,可来自灵魂深处的属于生命的激情与澎湃却又让他们火热的身体越贴越近。
“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