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上次,孟江燕同他好好聊了一番,江游越来越听话,举止也如以往一般正常。甚至还主动跟她提等他期末考试结束后,两个人要不要一起去旅游。
孟江燕倒是不在乎这些,她最近买了个小烤箱放在房间里,偶尔用它来烤一些蛋挞或者鸡翅之类的零嘴,她做菜好吃,做起这些零食也不在话下。就蛋挞的好吃程度,不亚于外边蛋糕店卖的口感。
有热风吹来,满脸惬意,顺着空调传递而来的凉气,刚好揉杂在一块。外边的蝉鸣叫得聒噪,偶尔给正在做着作业的少年提个醒。
少年坐在椅子上,书桌面前摆放着的是老师发下来的试卷练习,抬头便能看见女人在阳台小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孟江燕在阳台忙碌着她做的曲奇小饼干,这是她最近的爱好之一。
烤好的小饼干,散发着黄油香甜的气息,传到男孩的鼻尖里。
江游开了口:我想吃一块。
孟江燕将一块小饼干递了过去:有点烫,等稍微凉一点再吃。
这饼干闻着香甜,形状也很好看,用裱花袋挤出来的模样像一朵花似得。
江游忘了孟江燕刚刚同他说了凉了再吃,顺口就咬了一角在嘴里咀嚼着。酥脆金黄,香甜可口,他一下子将剩下的一大块也吃进了嘴里。
突然,口腔后牙那块的位置有些隐隐作痛,他皱着眉把饼干吐了出来,喝了一口放置在一旁的水。
怎么,不好吃吗?
我我有点牙疼。
是真的有这么点,倘若疼的要命,那他这会儿估计得跑医院。只不过一些轻微的牙痛,忍是忍得了,就是牙齿连接着太多神经,轻微也让他皱起了眉头。
孟江燕走过来,手指捏住男孩的下巴:张嘴给我看一下。
江游乖乖就范。
她往男孩的嘴里看了一眼,牙槽骨的位置,有一点尖锐的东西,冒出了头,坚硬无比,泛着亮光。
女人顿时笑了起来:江游,你好像长智齿了。
江游捂着腮帮子的地方,那地方心心胀痛,很不舒服,偶尔摁一下痛处,获得及时的快感,随之而来的便是更为剧烈的疼痛。
那是什么东西?
大概是多余的牙齿,对身体没有什么作用,还会疼。
我怎么会长这种东西。江游捂着脸颊,只觉得那地方越来越疼,再这样下去,估计着半边脸都得肿起来。
女人笑起来,眉眼弯弯,动人心魄,语气也是温柔似水:人家说,智齿代表初恋,你长了智齿就代表你的初恋来了呀。
我初恋不是你吗?他喝过孟江燕递过来的温热水,虽然夏天喝这温度的水不太舒服。但为着牙齿的敏感时期,也只能忍上一忍:那你呢,你长智齿了吗?
孟江燕仔细想了想:我好像没长智齿。
这玩意儿还因人而异。
但我有落齿。
那是什么东西?江游抬起脑袋看向女人:成年人还会掉牙齿吗?
不是自然掉落,是被人打掉的。
江游顾不上这钻心的牙痛,注意力立马转向了女人这边。少年冷着脸,但脸颊处微微肿起,像个鼓气的河豚:谁打你?是不是张旭明?你报警了没有?
第一任男朋友打的。孟江燕说起来毫不在乎,浅笑着看向男孩的模样: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不说起这个来,我都要忘了。
你从没跟我说过这样的事。
是呀。她垂下脑袋,乌黑的头发在阳光底下发着亮,显得脸蛋更加白皙水嫩:因为太久了。
江游望着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孟江燕的样子。那么瘦小的一个女人,说话也是轻轻柔柔的,长得漂亮,性子也温和。
他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火来,想到张旭明做的糟心事,又听到她提及第一任男朋友打得她掉了牙齿,心里烦躁不安,恨不得立马上去打死这些男人。
孟江燕这么好,这么温柔,怎么偏偏遇到这些个烂人。
他为什么打你?凭什么打你?真是一个贱男人,要是我在你身边我一定把他揍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女人咯咯地笑起来,笑声清脆如铃般的:我当年都才十七岁,你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怎么打得过一个成年人呢?
我是这样,有些倒霉,好像识别男人的眼光不太好,遇到的男朋友都比较差劲。
十六岁跟第一个男朋友在一起,希望能和对方长长久久。但对方一天到晚只知道喝酒打游戏,无所事事,没了钱就跟我要。后来我工作没了,他就怂恿我去卖,我不同意,他就把我打了一顿,闹到了派出所。
江游冷着脸,声音低沉:卖是不是?
她不用跟眼前的少年解释这个,云城外来务工人员多,城中村这种地方多得是那些女人。
十九岁跟第二任男朋友在一起三年,对方是个小老板,自己创业开公司,后来哄骗我去给他贷款还债,有一天偷偷的跑人,找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