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他们结束了假期回到了东京。
久末礼奈开始了朝九晚五的工作,幸一也回到了学校。
只有还剩几天假期的美江,一时间忽然无所事事了。
幸一自从那天后再没和她说过话,美江知道这次真的要结束了。
不舍吗?
当然。
森本美江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是她真的很不舍。
可这一切都是她设计来的,是她自找的。
一颗滚烫的真心会烫伤手,从她明白幸一对自己的爱有多深后,她就一直在找机会丢掉这颗心。
她有信心配得上礼奈的信任,却没把握守护一颗心。
比得不到更可怕的是得到了又失去,她不能操纵幸一对她的爱能维持多久,但她却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
这样颓废的追忆过往实在是太不森本美江了,她是张扬的,哪怕难过了也不该一个人躲起来。
东京的夜晚纸醉金迷,这里是最繁华的地方,糜乱奢侈,上流社会的腐败气味在黑夜下弥漫。
森本美江穿着性感的吊带,包臀的皮裙,赤脚乱舞。
在拒绝了第十八个前来搭讪的家伙,她觉得现在自己爽极了。
把自己置身在音乐中,不用管形象有多么难看,因为在你周围的都是这样的人。
他们白天人模狗样,穿着西服皮鞋带着挑不出错的微笑,面对社会的刁难他们无怨无悔,好好先生完美女友,这些面具不曾一刻脱下。
但在这个夜晚,野兽褪去伪装的人皮,把戾气与愤怒全部发泄出来,看谁不爽就骂谁,想跳就跳想哭就哭。
黑夜是最好的伪装。
不用担心,这是野兽们心照不宣的规矩,他们会在天亮后披上人皮过精致的生活,然后在下一个夜晚来临时又来相聚。
不过总有一些不守规矩的人。
“看见没,那个女的已经连着来了三天了,一直都是一个人,今天就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没有眼力见的小笨蛋们,连谁是披着人皮的狼都分不清楚。
酒瓶砸在脑袋上流出血迹的时候,这群笨蛋还在茫然呢。
使坏的狼早就跑了。
森本美江擦掉瓶口上的指纹,把它扔在垃圾桶里大摇大摆的离开,至于那几个人要在脑袋上缝几针就不是她要操心的事了。
懒散的回了家,正想冲个澡好好休息她就接到了礼奈了电话。
“喂?”
“美江,出事了!”电话那头礼奈的声音很急。
“怎么了?别急,你慢慢说!”
“是幸一,呜呜……”久末礼奈努力的吐字:“幸一他打架了,老师说打的很严重要我马上去学校,但是,但是我现在在加班,根本走不开,呜呜呜,美江,幸一不会出事吧!”
“你别哭,冷静点。”森本美江随手拿起一件外套就往出走:“幸一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去他们学校,你把老师的电话发我,在公司等我消息,好吗?”
“好好,美江呜呜,我好怕啊,幸一从来没有打过架,他一直都很乖的。”
“别怕,他是个男孩子不会有事的,你好好上班,等我消息。”
森本美江这时候倒是有点想感谢那几个今晚惹事的人了,不然她现在在酒吧里肯定接不到礼奈的电话。
凌晨两点钟,森本美江赶到了学校。
办公室内,三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低着头在挨训,还有一个无所谓的望着窗边,一副柴油不进的样子。
“久末幸一,你不要给我摆出这种无所谓的样子,我已经通知了你的家长,让她教育你!”
家长?他填的联系方式一直都是久末礼奈的手机,就她那幅表面凶内心怂的样子,根本没有杀伤力。
旁边低头的三个人已经对大佬这种嚣张的态度五体投地了,不愧是东体男神!在主任面前也敢这么拽!
但拽王的霸气只停留在门没被打开前的几秒。
“老师,我是久末幸一的姐姐,幸一他怎么了?”
当森本美江走进来的时候幸一是恍惚的,这是在做梦吗?
她化了妆看起来更精致了,身上的香味从她进来就一直往他鼻子里窜。
明明只是几天不见,他的眼光都无法移开半分,只怕下一秒她会忽然消失。
教导主任还以为他低着脑袋是知道羞愧了,谁能想到他现在正用余光盯着那抹身影。
“幸一的姐姐啊,你弟弟在我们学校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晚上该睡觉的时间不休息就算了,他竟然还寻事滋事,把人家同学给打的鼻梁骨折住院了,这影响很不好,可以说是非常恶劣!”
“打架?”还是打骨折了?
不管因为什么打架她要先解决不被处分的事。
“老师您说的我都明白,幸一这件事做的非常不对,被打同学的医疗费我们会承担的,幸一有什么处罚我们也认,只要别记录档案您说怎么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