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的挺好。
左青青想起异乡那段极不愉快的记忆,沉默了片刻,摇摇头。
任古飞如释重负。就连最后的疑虑都去了。现在就只剩穿过那双45码男式拖鞋的混小子,不过也没事儿,听左青青先前的口气,两人也早就分手了。
任古飞再次庆幸这趟来的及时,插了个空档,要不然,就左青青这漂亮模样,身后的狼崽子肯定一串儿一串儿的。
任古飞自认为是头雄狮。狮子不怕狼,但是总提心吊胆地驱逐狼群,挺累。
关键他单位略有些特殊,没别人那么多闲暇时间。
“那你这趟回来,还走吗?”
任古飞偷偷瞄着左青青碎发后那双黑白分明的小鹿眼,问的很小心。
太小心了。
左青青除了委屈,还觉得有些莫名心酸。
他喜欢她吗?
至少曾经喜欢过。
少年任古飞那双明亮的眼睛骗不了人。而且她家当时在家属大院地位有点特殊,任古飞敢在十六岁那年招惹她,本身就是不怕死。
左青青觉得心酸,大半是心疼那个少年任古飞。
她摇摇头,目光落在碟子里的刀叉。“暂时没打算。”
任古飞愣了愣。暂时没打算走,但是她没说以后走不走啊!
这不成。
他把屁股又挪近了些。“这国内,山清水秀的,你就没半点儿留恋?”
他眼巴巴地望着她。胳膊肘轻轻压在餐桌,扭头正视她的脸。浓眉下目光明亮,鼻息刻意控得很轻微,从他唇角逸出些期许的笑意,就差当场点明了——我对你这么好,你呢?
就没半点儿留恋?
作者有话说:
飞哥:你就没半点儿留恋?
左青青:……吃饭呢,不许说话!傲娇脸.jgp
15、封楼第二天(7)
◎“我找过你”◎
任古飞问的小心翼翼,左青青心里头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
她低垂着眼,故意不去看他那双期待的眼睛。“要论山水,我原来在的那地方就挺好。”
是挺好的。
后来她从南加州去了北欧,一场雪要下半年,出门铲雪,车顶都叫雪埋了。偶尔赶个集,也得等每月一次,买点瓜果蜜饯。日子过得简朴而孤寂,十足乡下人。
左青青又把话题引开。“再说了,是否留下来不走,现在说这个,太早了。”
“那什么时候才不早呢?”任古飞不依不饶,呼吸喷洒在她周围,带着淡淡的青草香与烟醇味。“是不是非得有个人,或者……”
他顿了顿,语声特别低沉。“或者非得等你在国内结了婚,才不肯走?”
“怎么突然纠结起这个?”
左青青转移话题失败,只得无奈地一笑。“眼下冀北还封着城呢,别说出国了,就连下楼都不行。”
“我怕你跑了。”任古飞见她几次逃避,越发觉得心里不踏实。“讲真的,你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脾气,真……挺让人害怕的。”
左青青抬眼望着他,定定的。“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任古飞闷闷的。
他说了害怕。
左青青不知道如何答他。怎么答,貌似都不对味儿。
她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刚吃下去的牛排往上翻涌,往事也在胃里翻涌,逼着她就快失态了。
“我去洗碗。”
左青青端起碟子刀叉就走,避开距她越来越近的任古飞。
任古飞这次却没追上来,仍坐在餐桌旁望着她,声音有点奇异。“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害怕?”
“不问。”左青青走到厨房门口,隔着玻璃摇头,然后又淡淡地道:“反正你不会说什么正经话。”
任古飞嗤笑一声,懒洋洋地站起身,嘭地一声,踢开椅子,带了点戾气。
左青青听见了椅子被他踢开的声音,但她没吱声,目光落在水池,自来水刷刷地冲洗钢叉。
握在她手中那把不锈钢的餐刀约20厘米,边缘带锯齿,刀锋森寒。
左青青再次感到了失重的眩晕感。
仿佛还是那年暑假她被任古飞拉着在街道飞奔。童年任古飞站在轴承杠,双手放开,任由自行车轮飞奔向她,然后在即将撞到她的那一刻,大笑着拽了她的马尾辫。
这些惊慌失措的片段,她忽然间全部都记起来了。
……真不能令人愉快。
所以几个小时前,她为什么会对这个人充满了愧疚与动摇?差一点,他就把她的心给迷惑了。
左青青洗好了碗碟刀叉,也清理好了自己的心。
她镇定地关掉水龙头,将厨具沥水后放入消毒柜。弯腰按下消毒按钮的时候,消毒柜有层一指宽的细缝倒影出她的脸。
波澜不惊的脸。
五分钟后,左青青平静地走出厨房,从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