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edence的回應很微弱,趴在胸前,摟著他,不肯放。
不得已,只好單手操作,他嘗試幾種方法,都只能緩解症狀,無法徹底治癒。
趁發信詢問Theseus的同時,用冰袋敷臉的Credence緩慢寫出為何如此的原因──他看見不好的人,他想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搓揉眉間,壓住擔憂引起的煩躁,「為什麼不跟我說?」
【他們提到先──你的名字,】Credence抽了抽鼻子,這次是真的淚水,他整張臉都皺起來,【他們想傷害你。】他垂下頭,羽毛筆也跟著放下。
「Credence,你在哪裡發現他們的?」捧起Credence的臉,輕聲詢問,「中央公園?」
Credence點點頭,目光垂落。
看眼放在桌面上的懷表,「今天有點晚了,明天我們再一起去。」
Credence立刻抬起頭,扯住的衣袖,『不要。』與『對不起』以焦慮的節拍傳達而出。
蹲下身,輕輕嘆口氣,「但你一個人去也很危險。」他握著Credence的手,「我想跟你一塊去,兩個人才能互相幫忙。」
Credence咬唇,淚水蜂湧,任誰都看出他寫在肌膚上的字眼多了懇求之意,【不要。】
「Credence不相信我?」
Credence搖頭,又點頭,又搖頭。
啞然失笑,「我相信你會讓我很安全的,」他抹去Credence的淚水,「相信我?」
Credence點頭,細嫩的指尖帶著遲疑,緩慢地寫著,【先生不生氣?】
「我不生氣,我很擔心。」抱起Credence,打算帶他回房休息,「下次別再一個人出去了。」
回應是無聲的,但兩人都能感受到貼在肌膚上,承諾的重量。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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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那道臨時辦公室的門時,Moon一早的好心情頓時消失殆盡。紅胸秋沙再度佔據視野良好的窗台,從未離開的Theseus坐在辦公椅上,雙臂垂落,陷入沉睡,魔杖鬆鬆的握在手中,銀戒翡翠光芒更盛,有如燃燒的異火。
Moon沒一掌把Theseus拍醒,他退而求其次,直接拆掉對方椅背。
突然失去平衡感讓Theseus頓時驚醒,神態卻沒有熟睡後的清晰,而是滿臉疲憊。
「你遲早會被榨乾。」Moon沒好氣的表示,施行契約權力後的巫師有什麼的下場,他在戰爭裡看多了,Theseus怎麼以為他能倖免?
Theseus打個毫無形象的哈欠,「我都不知道你這麼關心我。」
Moon現在只想把紙袋裡的魔力穩定劑通通灌入Theseus口中,嗆死他也好。
Theseus莞爾,「Leonard,你知道我的味覺僅剩不多,」他吐舌,「魔藥喝太多了。」
「這不是值得誇耀的事。」Moon咒罵,「它會吞了你。」
Theseus示意銀戒,「我有庇護,不用擔心。」
Moon翻個白眼,「成為人乾也好不到哪去。」他依序拿出魔藥,排排放在桌上,仔細一瞧,少說有十來瓶,「祝你胃口大開。」
Theseus咧嘴一笑,「這就是沒有味覺的好處。」
Moon哼了聲,經過Theseus身旁,意圖打開窗戶通風,不料Theseus忽然扯住他手臂。
「昨晚去見女人了?」
「什──!?」
「很香的味道。」Theseus指了指Moon的大衣,嘻嘻笑道,「跟昨晚Artemis寄來的香味如出一轍。」
「你說話前就不能先想一遍?」Moon嗅聞衣袖,的確聞到一股清香,這味道立刻讓他打了噴嚏。
「我好奇啊,說不定真的有女人使用這種香水。」Theseus聳肩,「味道可好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