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知道电话刚一接通他爸爸就道:“已经在处理了,不用慌。”
林初晓一愣:“……您知道?”
林父笑道:“你父亲我年龄大了,但不老糊涂,不过你费这么大力气去对付一个无甚背景的乡下姑娘做什么?”
林初晓缩在洗手间隔间里,咬牙切齿道:“她贱!她勾.引嬴弋!她还害我丢面子!我不整她整谁?”
林父道:“晓晓,你记住,你是我林家的掌上明珠,你优秀,高贵,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人能配的上嬴弋。”
“小弋他还年轻,难免会被外面的狐.狸.精迷了眼,你对付那些贱.人可以,但你记得,要保证自己的手是干净的。”
“晓晓,不要为那些垃圾让自己染上污点。”
在林父的论调下,林初晓缓缓地平静下来,她试探着问:“爸爸,您是说……?”
“嗯,”林父声音里带着一种蔑然,“放着那么多蠢人不用,干嘛要脏了自己的手?”
……
在林初晓被诡异论调洗脑时,冉映正淡定的合上了自己的手机。
印笑笑奇怪道:“小映,你不激动吗?”
这倒是让冉映疑惑了,她道:“激动什么?”
“终于洗脱了骂名了啊,网上那么多人黑你,你不生气吗?”
“不生气啊。”
她眼睛弯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黝黑的眼珠闪闪发亮,倒映着早间晨光,那束光一直灼到了印笑笑心里,印笑笑呆呆的问:“为什么啊?”
“为什么?”冉映的语气突然严肃下来,面上笑意也尽数消失,是难得的郑重模样,“我父亲告诉我,所有的流言蜚语,不平磨难,都只是一节阶梯。要么挺直脊梁踩着它上去,登临高地;要么便匍匐在台阶前,让伤害你的人踩着你上去,他登临高地,你俯首称臣。”
“我的脊梁早就不会弯了。”
冉映严肃的面容缓和了下来,柔和的笑挂在了她脸上,冲淡了她身上那股少年才有的锋锐感:“我料到了如今这一幕,他们的那些谩骂,看在我眼里我只觉得好笑。你能指望一群蠢到被当枪使,不会独立思考人云亦云的人有什么是非?”
她说这话的时候班里诡异的寂静了下来,直到她话音落下许久,班里突然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噼里啪啦的声音里,冉映眼眶有些酸涩,带着笑意的眼眸沁出一丝水光,她说:“嬴弋,我想我阿爹了。”
嬴弋顿了顿,抬手拍了拍冉映的肩:“阿爹不在,但我在啊。”
“有我陪着你呢。”
冉映看了他一会,心情豁然好了许多,唇角泯开了灿然笑意:“对了,我哥哥也穿过来了。”
嬴弋:“……?”
啊草!?
你不是无依无靠心情低落吗?
他觉得被冉映欺骗了感情,破口想骂的话在目光触及到冉映微笑的脸时尽数咽了回去。
嬴弋低低的叹了一下。
上辈子做的孽,这辈子果然是要还的。
自己惹得的小冤家,当然得自己受着啊。
*
刚刚结束一节物理课,冉映正在抱着课后习题刷题,就突然有一只手敲了敲她的桌子。
她起初没有理,但那只手太过不依不饶,冉映烦躁的抬起头。
她做题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那种感觉像是喷嚏打到一半,生理上心理上都不舒服。
冉映想发火,但抬头对方却是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冉映惯会做人,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压下心里的不悦,淡淡的看着来人。
来人正是林初晓,她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了冉映的催命大巴掌。
有了她爸爸给她兜底,林初晓现在是心也不慌了,气也不短了,带着笑容就来冉映面前转了。
但她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着看冉映的名头来嬴弋面前晃荡。
林初晓认真反思过了,或许是因为之前自己太过拿架子,觉得面少见一些可以保持自己的神秘感,不总是经常在嬴弋面前露脸,这才让这个死皮赖脸赖在嬴弋身边的冉映钻了空子。
自己如此优秀,只要让嬴弋多看自己几眼,就一定能把冉映比下去。
就像她爸爸说的一样,砂砾怎可与明珠争辉。
但林初晓搞错了顺序。
事实上林初晓自己才是砂砾,冉映也不是明珠。
她是太阳,无物可与之争辉。
林初晓晃得冉映有些脑壳疼。
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评价林初晓,说好听点,这位叫做坚持不懈,不理人她也能单机呼叫,说难听点叫没有眼力见。
这种人容易招人烦。
偏偏林初晓不认为自己招人烦,在她的意识观里,她身为林家的大小姐,林家未来的继承人,本来就是她一伸手就要有人给她递水,她一说话就要有人给她捧哏。
冉映拧眉:“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