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点头:“锁魂咒需由极深的怨念和嫉妒催动,下咒之人与严烈或者上官冷月一定有扯不清的关系。”
楼望海:“如今上官冷月那边一定问不出什么,唯一的线索就是醉春楼。”
楼望海朝沈沐作揖:“我每年都来沁云宗看望严烈,认识我的人多如牛毛。我若去了醉春楼只会打草惊蛇。三师弟,求你替我跑一趟。”
沈沐内心是拒绝的,可话说到这份上,他不去岂不是让严烈死得不明不白?
龙骁野见他踌躇,便道:“师尊莫怕,我陪你去。”
沈沐:“哪有小孩子去妓院的?”
楼望海想了想,猛地一拍大腿:“有了。你就装成穷困潦倒,去卖儿子的。小白陪你去,我也放心。”
沈沐怒:“胡扯!”
龙骁野:“未尝不可。”
楼望海:“你就去打探一下。办完事立马说不想卖儿子了,把小白带回来不就好了?”
沈沐也不知道楼望海是真傻还是装傻,醉春楼那样的地方,万一让小白看见些不该看的画面怎么办?
龙骁野笑道:“师尊放心,我知道哪些东西该看,哪些东西不该看。”
楼望海:“你看,小白都说没问题的。”
沈沐:……
沈沐纠结了良久才道:“行,我就替你去走一趟。查不出来别怪我。”
楼望海:“自然,自然。”
沈沐又悄声叮嘱徒弟:“你进去,我就用法术封上你的视线,不该看的画面打马赛克。”
龙骁野:“什么是马赛克?”
沈沐意识到说漏嘴,忙解释道:“就是模糊画面。”
龙骁野“哦”了一声,似乎并没有在意。
一行人定下计划,直等到第二天下午,沈沐才换了身落魄书生的打扮带着徒弟去醉春楼。楼望海负责在外头接应。
这个时间点醉春楼几乎没有客人,姑娘们都起来了,三五成群挤在一起说话。
沈沐两人走进去的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了过来。
沈沐换了身洗得发白的旧长袍,又易了容,眼底下一圈浓重的乌青,整个人看上去清瘦憔悴,像极了抽五石散的瘾君子。
可他身边的孩子却长得粉雕玉琢,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姑娘们最看不起的就是瘾君子,一见这瘾君子带着个好看的孩子来,纷纷露出鄙夷的目光。
沈沐装没看见,扯着笑容问:“敢问妈妈可在?”
一名绿衣女子回道:“不在。去去去,赶紧走。”
这女子十六七岁,花容月貌,态度却生硬得很。
沈沐不理会她,高声喊道:“妈妈在吗?”
众女子:“叫你滚就滚,在这鬼喊什么?”
姑娘们一拥而上,将两人直撵到门口。
沈沐一只手拉着徒弟,一只手扒在门框上大喊:“见不到妈妈,我绝不会走。”
姑娘们正要动手撵人,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都干什么呢?吃饱了没事干吗?”
姑娘们听见这声音全都像受了惊的鹌鹑缩了脑袋。
老鸨走过来,上下打量沈沐和龙骁野:“公子有何贵干呀?”
沈沐理了理衣袍,陪笑道:“在下家道中落……”
话还没说完,老鸨就打断道:“废话少说。想卖多少银子?”
沈沐将孩子往前推了推:“您看值多少?”
老鸨:“十两。”
沈沐:“这么好看的孩子才十两?”
龙骁野装哭道:“爹爹,您别卖我,求求您。”
他的声音稚嫩动听,老鸨眼中闪过几分喜色,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两,不能再多。”
沈沐:“我能不能先看看环境,考虑考虑?”
老鸨:“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婆妈的。这儿是青楼,你想考察什么环境?我跟你说小哥儿吃香喝辣,一点委屈都不受,你信吗?”
沈沐:“那我不卖了。”
沈沐说罢,拉着“儿子”就走。
老鸨急得跺脚:“哎,等等。算了算了,反正也没生意,你想看就看吧。”
沈沐作揖:“多谢妈妈。”
老鸨叫过一个龟奴低声吩咐:“带他们去眠棠阁转转,盯紧点。”
龟奴应声,领着沈沐两人往里走。
“这眠棠阁里住着咱这儿最有名的公子,才艺双绝……”龟奴边走边吹嘘。
沈沐打断:“敢问你们这儿花魁娘子是哪位?等我有了银子也去会会。”
龟奴:“呸!花魁也是你那点钱可以肖想的?”
沈沐讪笑:“男人嘛,哪个不想?”
龟奴瞪他一眼,叹气道:“可惜你来晚了几天。如今就算有钱也见不到花魁了。”
沈沐:“为何?”
龟奴:“唉,前几天有个客人马上风死在了花魁房里。偏偏那客人来头大得很,官府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