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早就说过是不收徒的,我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他能为了你破例,要是先跟你说了,我怕你空欢喜一场。”
“花乐之?”
花乐之慢慢抬起头,她艰难地张了张嘴,往昔软糯的声音变得干涩, “傅叔叔,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我不想拜师。”
傅远洲黑眸幽深,静静地看着她。
在他的心里,小姑娘可没有自大到认为没人能当她老师的程度。
“为什么?”傅远洲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手掌下的肩头小巧圆润,微微颤抖。
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傅远洲黑眸中隐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冷戾,“花乐之,你怎么了?咱们现在不是朋友了吗,你可以告诉我的。”
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漫上了一层水雾,花乐之竭力把眼泪憋回去,眼尾泛起了一抹红。
“傅叔叔,你、你不知道,我学习起来非常吃力,老师在课堂上讲了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明白。上学的时候我学绘画,都是偷偷录音拿回家反复听,才能明白那么一点点。”
“你想想我要是跟着夏老学习,夏老告诉我光影要怎么处理,他连说了三遍,我却还是茫茫然完全不明白,夏老前辈他、他一 定会被我气坏的。”
傅远洲:“……”
他设想了一下她所说的情形,还别说,真有可能把夏老给气得撅过去。
“傅叔叔,”花乐之捏住他的衣袖,轻轻拉了一下,“我真的非常非常感激你,你给我的签约礼,是我收到过最最贵重的礼物。可是,我、我受之不起。”
傅远洲垂眸,看着她发红的眼尾。
小姑娘显然很难过,又是伤心又是愧疚,都快哭出来了。
扯着他衣袖的手指,也在刚才被她拧得发红。
“花乐之,这件事怪我,没有深思熟虑。”傅远洲轻声道:“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先跟夏老商量一下,要是夏老那里能接受,你就拜夏老为师,可以吗?”
花乐之迟疑着点点头,心里早已不抱希望。
夏老那样的大师,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队想求得一两句的指点,怎么可能收她这么笨的人为徒,那不是纯粹给自己找麻烦吗?要多有耐性才能教导她?而且她这样的弟子走出去,也是给夏老丢人。
“花乐之,既然这份礼物悬而未决,那我先送你一份别的礼物,预祝咱们合作顺利,好不好?”傅远洲说道。
花乐之纤长的睫毛眨了两下,没敢点头。
实在是他的礼物太过大手笔,她已经被吓到了。
傅远洲拉开抽屉,取了个丝绒盒子出来。
看起来像是首饰。
花乐之好奇地盯着盒子,是什么?看大小,应该是项链手链之类。
盒子里是一条碧玺手串。
被傅远洲修长白皙的手指拎起,每一颗碧玺珠都圆润光洁,颜色是浅浅淡淡,浅粉浅绿各色都有,清新鲜嫩。
傅远洲捏住她的手掌,把她的手抬了起来。
小姑娘爱吃,身体自然不是干瘦的那种,手掌也软软乎乎,柔软细嫩。
花乐之霍然睁大了眼睛。
他他他他竟然牵了她的手!
男人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短,整整齐齐。
她曾经画过这双手,自然知道有多好看。
但是她不知道这双手的触感。
男人的手指比她的更温热一些,指腹有一层薄茧,刮在她的掌心,有点轻微的痒。
“傅、傅远洲——”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慌乱,傅远洲抬眸,目光落在她泛起桃红的脸上,微微一顿。
“花乐之。”
“傅、傅远洲——”
“你看你的手指,都让你拧成什么样了?”
“……诶?”花乐之纤长的睫毛眨了眨,缓缓地望向被他捏住举起来的手。
手指泛红,是她刚才紧张的时候不小心拧出来的。
“花乐之,你这个习惯很不好。”傅远洲正色道:“经常这样用力,会伤害到手指的骨头。”
小姑娘 的样子有些慌乱,他应该放下她的手。
应该。
傅远洲一根一根捋过她的手指。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每次看到她的手指拧麻花,他就有一种冲动,把麻花解开,把细嫩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撸直。
“花乐之。”男人喉结滚了滚,“幸好,你的骨头还没有被你弄歪。”
“没、没歪。”花乐之机械地重复了一句。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碧玺手串,给她戴在腕上。
她的手腕自然不是那种瘦到一折就断的,而是有一点点肉肉,像是一截粉藕,莹白鲜嫩。
那一颗颗浅红淡绿嫩黄的碧玺珠落在她的腕上,更添华彩。
“花乐之,你看。”男人随意地捏起一颗碧玺珠,在指尖转了转。
他一只手还捏着她的手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