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幅,请胡老板品鉴,其实就是威胁他,意思是我知道他们售卖假画。”
花乐之:“哦……”
傅远洲指了指她的合同,“我说你签约的时候并不知道品艺会拿你的画做什么,意思是说,我很清楚他们私下里剽窃的事情。”
花乐之恍然大悟,“所以,胡老板怕你把他们做过的坏事说出去,就很干脆地把合同还给我了。”
傅远洲黑眸含笑,“聪明!”
“呀!”花乐之开心地捧住了脸,一双眼睛亮得宛若星辰——傅远洲夸她聪明啦!
聪明!
聪!!!
明!!!
是聪明呀!
傅远洲好笑地睨着她,“现在先回家,我教你刷题。”
花乐之的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嗯嗯嗯!”
坐着坐着,她又想起什么来了,“傅叔叔,那你那里真的有《冬闲图》吗?”那可是传世名画。
傅远洲笑道:“你猜。”
“唔……”花乐之想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说道:“猜不到呀,傅叔叔,你告诉我吧。”
傅远洲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不告诉你。”
花乐之:“……!”
这人怎么这样?!
抛出一个谜题,又不告诉人家答案,这种悬而未决的感觉很磨人的!
她坐立不安,一会儿胡乱翻合同,一会儿看看车窗外,一会儿又偷偷地瞄傅远洲。
傅远洲心中 好笑,故意没理她。
他发现逗小姑娘发急还挺有趣的。
直到回到庄园,花乐之也没能得到答案。
傅远洲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小姑娘显然还纠结着呢,白软软的脸颊微微鼓着,乌黑圆润的眼眸中带着怨念。
“花乐之。”
“嗯?”
“解约的事,你打算告诉你的哥哥们吗?”
花乐之愣了一下,她还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她低着头开始思考。
傅远洲也不急,缓步跟在她身边。
花乐之想了好久,她想得太入神,根本就没注意自己走到了哪里,进了主屋,穿过客厅,慢吞吞爬上楼梯,拐进三楼自己睡午觉的房间,脱掉鞋子,盘膝坐在床上,托着小下巴发呆。
傅远洲倚在门口,抱着双臂,静静地看着她。
屋里很安静,清风拂过窗口白色的纱帘,撩起一抹朦胧。
“傅叔叔。”花乐之终于做好了决定,抬头看见门口的傅远洲。
“我想好啦!”花乐之掰着手指头开始给他讲。
“傅叔叔帮了哥哥们的事,先不说,等以后哥哥们接受傅叔叔了,再告诉他们。”
“傅叔叔帮我解约的事情,要告诉哥哥。我跟品艺解约,为什么解约,我都不想瞒着哥哥。”
“智商测试的事情,先不说,等测试结果出来,要是、要是能到七十一分,我再告诉哥哥。”
“我跟傅叔叔成了朋友的事,我要告诉哥哥们。”
傅远洲倒是没想到她一路想了这么多,怪不得想的那么入神。
他也没想到,她会把跟他做朋友的事告诉哥哥们。
“花平之不让你跟我接触,你偏告诉他咱们是朋友,不怕你的哥哥生气?”
花乐之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表情很是认真,给他解释:“傅叔叔,你对哥哥们的帮助不告诉他们,是因为哥哥们知道了,宁可受损失也不接受。可是我不一样,我知道傅叔叔帮我是因为好意,跟傅家的施之以恩没有一丁点关系。而我接受傅叔叔的帮助,是因为咱们是朋友啦。”
“傅叔叔,你做了这么多,总不能一直被哥哥们误会,要一点点让他们接受,就从我开始好了。”
她抿着唇一笑,“再说啦,我能到傅叔叔这里做客,也希望傅叔叔能到我那里做客的,要是哥哥们不欢迎你,那傅叔叔去了也不舒服呀。”
她小脑袋点了点,“傅叔叔,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喜欢你,也希望哥哥们喜欢你。”
傅远洲半晌无语,黑色的碎发搭在额头,纯黑色的眼睛里透不过一丝光线。
他其实不在乎花家兄弟如何,傅家伤害了他们,他做出了补偿,花家兄弟是否肯接受,他并不十分在意。
他想帮花乐之,是因为她灵气十足又心思敏感,他不想让她面对被品艺欺骗的黑暗结局,也不希望这样可爱的小姑娘因为一个智商测试的分数而极度自卑永远抬不起头来。
他说 做朋友,也不过是为了打破她哥哥的“隔绝禁令”,方便靠近她来帮助她。
可是,她盘膝坐在床上,毫不设防,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她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她说“我喜欢你”。
傅远洲长这么大,结识的人无数,政界的衣冠楚楚,商界的精明强干,文艺圈的风流潇洒,可是,没有一个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