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尺的距离时,忽的像是受到巨大惊吓,愣是在半空中扭曲自己的身体,阻止自己再接近萧钰。
是以这动作看起来无比怪异,巨大的毒蛇拼命遏制着,最后扭曲的跌倒在萧钰脚下。它的尾巴不慎拍打到萧钰的腿,这一下仿佛给五步蛇带来巨大恐慌,它触电般的缩起尾巴,身体颤抖着拧成一团。
而萧妙磬在五步蛇落地时,分明瞧见那双蛇眼里含着浓浓的恐惧。
萧妙磬疑心自己看错了,这条蛇,惧怕钰哥哥?
为什么?
她下意识看萧钰。
章诏更是无比惊讶,双目瞪大,浑然不能置信的看着畏畏缩缩的五步蛇。
蕲艾剧毒,多年来无往不利,但凡他让蕲艾毒死谁,那人必定死得毫无反抗之力,衬得他宛如高高在上判人生死的阎罗。
为何会发生如此一幕?
“蕲艾,还愣着做什么,快上!”
五步蛇竟是缩了缩脑袋,艰难的摩擦地面后退。
章诏简直如见鬼般的震惊,“蕲艾!”
他脸色变了,完全不明白事情为何不按照他的预想发展,直到他听见萧钰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蓟王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章诏面皮一僵,萧钰不等他说话,竟是忽然一俯身,徒手抓起五步蛇。
萧妙磬为此吓了一跳,担心道:“钰哥哥!”
章诏心里一紧,喝道:“萧钰你待如何?!放开蕲艾!”
萧钰轻哼一声,这一刻的他冷到骨子里,明明是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却让章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手里的五步蛇更是如落进了地狱似的,绝望挣扎,全然不似每每恶毒傲慢的模样。
“此畜生当为蓟王取过无数条人命,沾满无数人的鲜血吧。”
萧钰幽幽说着,蓦然之间手上一用力,只听“咯噔”一声,接着是章诏无法接受的低吼。
五步蛇被萧钰捏断了脊骨,死了!
反手将蛇扔到章诏脚下,萧钰冰冷的嗓音好似千山鸟飞绝。
“它嗅到孤血液中的相思黄泉,自然会害怕。五步蛇再毒,又毒得过相思黄泉么?”
“今日的接风宴,想必蓟王也尽兴了。带上你的蛇,回去好眠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直接正面、手动、捏死。
☆、耍小性
章诏头一次无比失态。
确切的说, 是自打他杀死兄弟逼死父亲承袭基业后, 就再没这般失态过。
蕲艾一死, 就好似他的臂膀被人硬生生砍下去一半,素来高傲厉害的诸侯露出慌乱的表情。
萧妙磬把这样的章诏看在眼里,看着章诏带上蛇懊恼离去, 背影有几分狼狈。
她对萧钰适才的举动感到震撼,又心有余悸, 缓一缓情绪才说:“钰哥哥, 你刚才吓到我了。”
“没与你说就先出手, 是我的不是。”萧钰道。
“我没有怪钰哥哥的意思,就是那条蛇扑过来时, 真的挺吓人的。”
萧妙磬说罢蹲了下来,双手扒在轮椅扶手上,仰头对萧钰说:“有朝一日你定能解毒,重新站起来的。”
萧钰心里一软, 不由在萧妙磬头顶摸了两下, “好。”视线往她脚下一低, “音音, 起来,这般将衣裙都弄脏了。”
“脏就脏吧, 也沾不到多少尘土, 今晚回去了就要送洗的。”萧妙磬从善如流站起身,弯腰拍拍裙子,随后给萧钰推轮椅。
宁生殿那边有小甘氏主持, 萧钰不打算回去,萧妙磬索性推他往明玉殿去。
路上萧妙磬说起:“章诏方才试探我了,想利诱我依附他。”
萧钰道:“他此来建业根本目的就是试探,看你是否会动摇。若你坚决不肯与他同流……”
“他就会不留余地杀死我。”萧妙磬说出了萧钰未说的后半句,她巧笑,“钰哥哥可要保护好我。”
萧钰回眸望她,唇角翘起啼笑皆非的一点弧度,“我已在宫内遍布暗哨,朝熹殿亦是。章诏就算能派人潜入建业宫,也无法对你下手。何况他最大的依仗已经不存在了。”
最大的依仗,就是五步蛇。
那是章诏最厉害的、能杀人于无形的武器。
被萧钰捏死了。
萧妙磬说:“原来你是怕那条蛇半夜偷袭我,所以直接弄死。”
萧钰说:“我早就想弄死它了。”
两人走着,在经过一处亭台假山时,不期听到假山后姜叙的说话声。
仔细一听与姜叙对话之人,竟然是晏行云。
萧钰和萧妙磬不由交换诧异目光。
姜叙和晏行云竟然是旧相识?
“述宁,我前些日子回了趟老家,顺便去你家看了眼。你父母与两位兄弟忙着春耕种田,境况都挺好。”
萧妙磬和萧钰不由停在这里,听两人对话。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