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哎……姑娘……姑娘留步……”
糖莲子被他缠的不耐烦,索性连木桶也丢在地上不要了,一路小跑着出了林子,避他如避瘟神。
敦煌。
静溪村。
红妆静静坐在镜前梳发,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张有些苍白憔悴的面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她最终还是原谅了他,纵然看到他和自己的表妹在床上颠鸾倒凤,却仍是架不住他的软硬兼施,和他重新回到家中。因为她爱他,爱到无法割舍。
也许,他只是一时糊涂,迷了心窍。她如此宽慰自己。
腰肢忽而被身后的男子紧紧一搂,缠绵的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啃咬着,似乎还有些欲求不满,
“谁准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我还没有吃饱呢……” 慕南枝一边说着,黑色的乌眸深了深,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又朝床上走去。
红妆脸颊蓦然一红,下意识的挣扎着道,:“不要了……天都亮了……”
“亮便由它亮去……管它做什么……” 慕南枝说着,已将她轻放在床上,薄唇朝她唇瓣上吻去。
两人又在床上缠绵了许久,慕南枝这才放过了她,看着她双颊坨红的样子,唇边笑意更深,他单身撑着头,斜躺在她身边,忽而道,
“娘子,我想吃红烧肉了”
红妆微微愣了楞,有些无奈的轻笑一声,披衣起床,,“好,我现在就做给你吃……”
慕南枝满意的点点头,也穿上衣服,跟着她进了灶房,看着她忙进忙出的身影,还装模作样的问了问是否需要帮忙,见红妆摇头说不必,便立刻松了一口气似的出了灶房,走到院子里坐在那张半旧的藤椅上一摇一晃的悠闲望着天上偶尔飞过的雀鸟,过了一会,又懒懒闭上眼睛,嘴里哼着曲子假寐起来。
红妆透过窗户看着他这懒懒散散的样子,忍不住觉得他像极了一只吃饱喝足,悠闲卧在林间假寐等待猎物自己送上钩的野狼。
她将那几块大肉扔进煮开的锅里,看着咕嘟咕嘟沸腾的水泡,心中不由百转千回,思绪缠然不清,自从那日他从废旧的小屋找到她,将她硬是带了回来,但是性子却微微收敛了些,至少不再对她呼呼喝喝的,也不再彻夜不归,寻欢作乐,反倒是像是怕她又离家出走似天天看着她,无论她去哪里都要提前让他知晓。
不过他仍是极不愿做农活,也不愿操持家务,只是隔几天便去山上打些野猪野兔子,让红妆炖给他吃。
红妆看着他的身影,总觉得他跟记忆中的那个人似乎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
她正出神,门外忽而传来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她朝外望去,便看见流莺拿帕子不停擦着眼泪,哭着走了过来,她一把抓住红妆的手,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表姐……求你……求你为我做主……”
红妆蹙起秀眉看着她,轻咳了几声,转头朝慕南枝看去,慕南枝已冷着脸站了起来,朝着流莺呵斥道,:“我不是让你别再踏入这个院子么!”
流莺美眸一颤,哀怨落着泪看着他,哭着叫道,:“表姐夫……那日在床上你对我那般温柔亲热,怎么如今却如此残忍无情?我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却要与我一刀两断……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你要我怎么活啊?!”
慕南枝大步走过来,一把扯开流莺的手,:“怀了种便自己养,小兽都是跟着母兽长大,那小兽不照样长的威武雄壮!”
流莺含泪吃惊道,:“姐夫这是什么话,人怎可与兽相提并论?”
说罢,又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去拉红妆的衣裙,哭的肝肠寸断,:“表姐……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我早把你当成亲姐姐一般,你也知道我父亲那性子……若是让他知道我未婚先孕,一定会说我败坏家风……活活打死我的……表姐……求求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红妆心中终是不忍,苍白着脸红着眼睛问道,“那你想要怎么办……”
流莺听她松了口,心中一阵窃喜,面上却仍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贪图别的……只求一个名分,姐姐让我做妾也好,做丫鬟奴婢也好,我只想要留下来……呜呜……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爹爹啊……”她又落着泪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偷偷斜瞟着她大声啼哭道,:“姐姐就算不可怜我,也可怜可怜这苦命的孩子吧……姐姐……求求你……”
红妆面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那双温柔如秋水的眸子一片湿红,过了许久,她才缓缓闭上眸子,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朝着慕南枝道,
:“你便纳她为妾吧”
慕南枝看着红妆苍白如雪的脸色,黑润的眸子不自觉的浮现过一抹心疼之色,他看着流莺道,:“我不会纳妾,你把这孩子打掉便是了!”
“你怎能说出如此残忍之话,他是你的孩儿啊!”流莺激动的哭着尖叫起来,又紧紧拉着红妆的手,苦苦哀求,:“姐姐,我不要名分,只要你愿意让我留在这,给我母子一个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