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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还是情谊。

    前几年市政府有意收拢这片老区,拆迁翻新。

    住这片的老人居多,年轻人都想着拆,老一辈却念着旧,来来回回协调不下来。

    不知动了什么关系,将曲市冠上了“酒乡”的名号,成了申遗后备军,这才拦了下来。

    后来市里g部没敢动拆迁的脑筋了,开始往旅游业发展。

    统一修缮了老房,清一se的黑瓦白墙,又是宣传又是请代言人,这“酒乡”的名号是彻底打响了。

    要说曲市最有名的,就是酿酒之术。

    家家户户都会藏一两坛子好久,逢年过节,儿nv嫁娶,总归是备着大用途。

    下了高速那会儿,外头连绵不绝的高粱地,车窗打开,空气中都飘着醇香。

    溪曦的酒量不差,大约是打小就练出来的。

    小时候,但凡寒暑假,都会被爸妈送来姥爷这儿。

    老爷子饭前饭后总要来一碗红枣泡的老酒,只好这一口。

    姥爷喝酒,溪曦吃枣,祖孙二人一桌一板凳,大人捧着大碗,小孩捧着小碗,煞是有趣。

    现在想起来,回忆都是醉人的甜。

    “都别客气,当自己家里。”

    老爷子早年当过兵,后来又在将军手下当过指挥官,说话总是一板一眼,家常话跟训话似的。

    冯老夫人怕他吓着孩子,打着圆场:“囡囡,这都是你ai吃的,还有两位小同学,都别拘着。”

    孟赤道和方知然在讨长辈欢心这一点上,不相上下。

    两人你一句“好吃”,我一句“谢谢”,逗得冯家二老笑开了花。

    冯家许久没有这么热热闹闹地吃一顿饭了。

    饭后,小辈们争抢着洗碗。

    确实懂事。

    在家都是小少爷小公主的人,到了长辈面前,该有的礼数都有。

    冯老夫人原是不让的。

    来的都是客,哪有让客人g活的道理,哪怕是小辈。

    他们是客,溪曦不是。

    她不管姥姥的反对,率先担起了洗碗的重责。

    孟赤道和方知然自然紧跟其后。

    这一来一去,还是遂了他们的愿。

    “孟赤道,你要倒多少洗碗jing啊。”

    “倒多点,洗得g净。”

    “你洗一只碗倒半瓶,这够你造几瓶啊。”

    “方知然,你都没洗过,别ga0得很懂一样反驳我。”

    “这是常识,你懂不懂。”

    “你懂,厉害si你。”

    ……

    溪曦去外间擦个桌子的功夫,里头又吵起来了。

    他们总是有无数个点可以起争执,并且乐此不疲。

    是的,溪曦觉得,在吵架斗嘴的时候,孟赤道和方知然都是快乐的。

    她确定。

    “就冲着你们吵架这默契,不在一起过日子都可惜了。”

    靠着厨房门边,欣赏完这一出斗嘴,溪曦脱口而出。

    很早之前,她就有这种感觉,莫名真实。

    这话一说,洗碗池边的两人都是一阵沉默。

    他们背对着,溪曦看不到表情。

    过了良久,方知然擦完最后一只盘子,洗了手甩了甩水,结束洗碗这一项工程。

    离开厨房时候,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别开玩笑了。”

    这厨房就这么点大,溪曦听见了,还站在水池旁的孟赤道也听得清楚。

    方知然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以及脸颊那一抹不自然的红。

    冯家是独栋三层的自建房,屋前自带大院。

    家里房间够,一行三人就住下了。

    溪曦的房间在二楼,和两个老人同一层,客房一层在三楼,孟赤道和方知然就被安排在那。

    盛夏的晚风最是舒爽。

    老两口乘了会儿凉,就回屋休息了。

    他们年轻人jing神头足,一会儿玩花鲤,一会儿摘葡萄,再不然就翻翻菜地里的土。

    新鲜劲没过,总能找出点乐子变着花地玩。

    玩累了,三个人并排坐在院里的躺椅上乘凉。

    城里的天空大多高楼耸立,抬头望天都是小小一片。

    小镇的天,碰着好气候,那就是一整片银河系。

    就这么望着天,感觉能看一辈子。

    原来最浪漫的是,就是这样耗着时光,慢慢变老。

    先不论和谁一起。

    就这么待了一会儿,方知然受不了蚊虫袭击,率先回了房。

    院子里只剩下孟赤道和溪曦。

    从厨房出来后,他一改往日的闹腾劲儿,闷声不响的,也不像是生气或者不开心。

    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溪曦看出来了,没打扰他,又或者是,不想参与他的思想斗争。

    如果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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