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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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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说,他才是诚惶诚恐的那一个

    程阳非常惊讶,为难道:这......小梁你坐着,你是客人,没这个道理的。

    程阳也是男人,怎么会看不懂这俩人的明争暗斗,不过嘛.....就当替女儿考察了。

    因为如果不隐藏真正的,本质的,自我,没人会爱他。

    李从文连装友善都觉得多余,冷着脸看他,菜是我买的,我洗的,之前来也都是我负责,梁先生,抢功劳也要有个限度吧。

    李从文还没开口,他又说,我来做鱼香肉丝吧。

    这是程芝最爱的一道菜。

    梁总。

    梁家驰,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李从文用眼尾瞥他,神色凉薄,坚韧一些。

    李从文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用。

    转过身,指着菜板,既然要帮忙,就动起来。

    梁家驰干脆搂着双臂,靠着墙似笑非笑的看他。

    两个男的现在巴不得多刷点好感,立刻朝花房走去。

    李从文看他刀法很利落

    梁家驰看他轻车熟路的走进厨房,想起前两天他也曾在厨房里帮过忙。

    过了会儿,他直起身,好了。

    李从文轻嗤一声,有些话说得太直白,伤脸面,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把不择手段这一套用在程家人身上。

    梁家驰缓缓虚起眼,眸光愈发锐利,我没有强迫过她。

    你笑什么?

    他拍拍手,看向李从文,既有好心也有找茬的意味,扬起眉峰,我帮你吧。

    对视几秒后,双方默契的端起茶喝了一口。

    正吃着西瓜的梁家驰听到那句芝芝后,仿佛误吞了西瓜籽儿一样,耿耿于怀,却无可奈何。

    程芝于他而言,无比珍贵,他连靠近她,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卑微。

    洗菜的动作顿了顿,李从文压下不虞的情绪,也算是领教了梁家驰的睚眦必报。

    不动声色的挑明关系后,他也走进厨房。

    弄了大半个月的花房终于竣工,程阳心情舒畅。

    李从文心细,负责拧螺丝钉,梁家驰人结实,力气大,沉重的钢架对他来说毫无压力,三下五除二的就弄好了。

    我和李校长一样的,怎么能算客人呢。

    程阳诶了一声,怎么好意思让你又出力又做饭呢。

    不愧是当老师的人,说起话来滴水不漏,绵里藏针。

    于是他也不劝了,提着紫砂壶斟了杯茶,施施然地喝了一口。

    我也去帮忙做饭。

    还是年轻人办事利索。程阳笑眯眯的夸他们,又端来一盘西瓜,吃点水果,晚饭想吃啥啊,叔给你们做。

    谎言的意义是自保。

    梁家驰如此坦然自若,倒让李从文的满腔怒意显得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哪儿能让你做呢。李从文笑着摇头,芝芝应该也快回来了,我先去把菜洗了。

    梁家驰坐在前厅,看着他来去自由的样子,总觉得有些别扭。

    他有点坐不住了,刚要起身,李从文站到他对面,垂眼看他,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梁家驰觉得比起商场上那些口蜜腹剑的人,李从文不愧是文质彬彬的老好人,温和得近乎天真。

    李从文对他偏见太深,不想因为这丝细微的情绪动摇,他不是程芝,不会对梁家驰心软。

    不像你,找各种理由卖惨博同情,强迫程芝顺着你的心意。

    李从文不以为然,应该的。

    你说我不择手段,我承认在程芝面前,确实有所伪装。

    尤其是他的眼神并未含有恶意,甚至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

    嗯。程阳看了他俩一眼,要不你俩帮忙搭把手。

    梁家驰哦了一声,走过去拿起一颗土豆开始切丝。

    梁家驰早已擅长虚与尾蛇,闻言,眉头都没动一下,你也是啊,当老师有点屈才了,其实以你的能力去当个演员,发展会比现在好。

    程阳对待李从文的态度也是相当熟稔,亲切得近乎宠溺。

    ......

    梁家驰看了下菜,倒是很自然的问他,你准备炒什么菜?

    李校长。

    梁家驰听着他的冷嘲热讽,神情散漫:既然你能做,我为什么不能。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抢功劳刷好感。李从文看着他,眼中既有厌恶也有不甘,我是真的想对他们父女好,我感谢他们,并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

    李从文将蔬菜放到水槽里清洗,梁家驰站在一旁,一时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程阳从工具箱里翻出塑胶手套,李从文和梁家驰看到了,都问他是不是要弄花房。

    两个大男人站在厨房里,虽然面上都没什么明显的情绪,不过眼神交汇时,明显带着阴郁的情绪。

    相当含蓄的用词。

    毕竟连他的父母都已不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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