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吉是没想成,买了盒烟转头回来人都不见了。
他赶紧摸手机給耿乐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没人接。
刘良吉又打了几遍,还是没人接听。
狗崽子!
偏他没有柳臻的电话,只能往前逮着人问上一问。
姐姐,有没有见到个女学生,连校服,背住个书包同个僆仔一齐呀?
没有喎
有没有见过个女仔,黑长发,背住个书包,同一个男生一齐?
没有呀,没有见过。
刘良吉快疯了。
他叫柳臻这个女人给骗了!
个抵死嘅耿乐,睇(看)他回来要他好睇!
他蹲在石阶上最终没办法,这才给沈青去了电话。
人送到了?
阿青。良吉吸了口气,好久憋出一句话,耿乐那混小子,带阿臻跑了啊!
本来要打车送阿臻回去的,我先去给阿臻买烟,没想到一返来人就不见了
他哪里敢讲柳臻的不好,思来倒去只得让耿乐那臭小子背个锅。
死蠢的东西!
刘良吉心里头骂他。
对面声音杂乱,却没有沈青的回复。
过了半晌,才有他的声音。
回来吧良吉。
他声音低低的,在杂乱的背景音中却极有份量,由着她去。
哎,我知了。
那边挂了电话。
刘良吉看着挂断的通话,叹出一口长气。
他字里行间说是耿乐带着阿臻跑了,可谁都知道,要是阿臻不愿意谁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带着一个姑娘跑。
尊重阿臻,是因为他们尊重沈青。
可有时良吉也厌柳臻。
在他们看来,她是个极其自大的女人。
她不像其他女人一样,她不抑制自己的野性和本能,总是嫌沈青带给她的世界太拥挤,她不要跟其他女人一样推着,挤着,在一个男人身上。
她要向沈青宣告
仆街。良吉吐了口唾沫起身往后走,图这一时安乐,不要命啊
沈青将手里的酒杯缓缓放下。
点呀,有急事呀阿青?
没有。
指尖离开玻璃杯时带走最后一丝温度。
他抬头笑看对面的众人。
刚来的家伙惹了一点小事情。
江吏猛地抬头望向他。
在他们对头,男人大笑,小事,仲要你理?不识规矩啊。
先前你讲的胡志明那个妹婿,我给你去搅掂嘞,你不要操心了。
给林先生骚扰了。
喂,都系小事,你放心,没要他条命。林龙撑直五指,眼睛笑得两条斜缝,斩他两手指,叫他记牢嘞
沈青笑了笑,敬他一杯酒。
我同你讲阿青,做这些事不好太仁慈,兄弟们讲一个赏罚分明,没有罚,成不了大事
是。
灯光投在他眼底。
江荷在他身旁,抬头看他。
方才他讲电话的内容她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能被称之为一个坏人。
可他也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没有罚,成不了大事。
他放下空杯,发出轻微的响声。
一个极端的男人,他要任何叫他痛痒的东西,都付出代价。